陸建軍沉默了半晌,最後哽咽道:“我回去考慮一下。”
此刻他非常的怨恨自己,怨恨陸陽。
如果他們家沒有分家,他們完全可以掙很多錢,足夠負擔陸耀的醫藥費。
不用為了點醫藥費,就放過那些把陸耀坑害成這樣的人。
只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他必須得儘快湊醫藥費,不能讓陸耀的病情耽誤了。
等他走後,齊公安對旁邊的公安說:“一看就不是有錢人,聽說他們家是北方一個農村家庭,這個陸耀是個遺父子,母親還改嫁了,家裡肯定拿不出太多錢。”
旁邊的老公安也附和道:“看到孩子就知道,家境不富裕。”
“這孩子就是不讓家長省心,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不知道好好唸書,和一些社會閒雜人員混在一起,遲早出事。”
陸建軍垂頭喪氣的回了醫院,他沒有去見陸耀,而是先去找了陸耀的主治醫師。
他直接問陸耀的主治醫師,想要治好這個傷得花多少錢?
主治醫師扶了扶眼鏡,認真思考一下說:“開顱手術比較貴,至少得2500。”
“他的腿也就這樣了,除非去國外的大醫院,或者是京都的醫院,說不定還有轉機,再加上術後的醫藥費至少你得準備4000塊錢。”
陸建軍這次來只帶了800塊,這還是他能拿出的全部,他到現在還差500塊了罰款沒交。
他心如刀絞,微微點一下頭,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陸耀身邊後,他先給陸耀倒了杯水。
看著陸耀喝完後,他在小心翼翼的說:“我和公安談過了,公安的意思是希望咱們接受調解。”
陸耀的眼睛立刻紅了,陸建軍連忙說:“接受調解並不代表他們不用負法律責任,他們還得進監獄。”
“只是坐牢的時間會相對短一些,因為你的醫藥費非常高,我剛才問過你的主治醫師了,你腦子裡有血塊,治病就得花4000塊。”
陸耀沉默了片刻問:“4000塊錢能治好我的腿嗎?”
陸建軍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小說:“咱們多商量商量,多要一些錢,到時候我帶你去京都的大醫院治病。”
“京都大醫院的醫療條件肯定比這兒強。”
陸耀心中滿滿的都是失望,他極為怨恨的說:“為什麼你這麼窮?為什麼我攤上這樣的家庭?”
“被人這麼欺負,還要寫諒解書還要忍氣吞聲。”
陸建軍的眼圈有些泛紅,他哽咽道:“你,你自己待一會兒,我出去抽根菸。”
他走到走廊的盡頭,沒人的地方大哭了一場,覺得自己這40來年,活得太憋屈了。
他還是覺得應該幫陸耀出這口氣,於是他四處打聽,用了兩天時間終於打聽到了,山大的宣傳部的聯絡方式。
他立刻給這個宣傳部打去了電話,宣傳部裡,陳寧和周雲凱正在聊天兒。
突然聽到電話響了,周雲凱走到電話跟前,接通了電話,裡面立刻傳來陸建軍的聲音。
“我找陸陽,我是他爸。”
陸建軍乾脆利落的是我,周雲凱氣候不由一愣,有些為難的說:“你打錯了,我們這兒沒有叫陸陽的,我們這是羊城批發廠。”
“你是要買什麼貨嗎?我們這兒十件起步,不零售。”
陸建軍頓時梗住了,他一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村裡待著。
最多隻和縣裡幾個小商販打過交道,實在是沒和大城市的人打過交道。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說先將電話給掛了。
周雲凱鬆了口氣,他和陸陽是室友,自然清楚陸陽的父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