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黃光也如吃了補藥般迅速壯大,一舉壓制了劍上的那道黑光,然後迅速朝著劍柄處延伸了過去。
“噝啦”。在一聲如布匹被撕裂的聲響中,一直隱藏在虛無中的高大式鬼被這道光芒猛的一下給拉扯了出來,然後整具身體第一時間就被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澤。
受到這層黃光的浸染,式鬼頭上瞬間多出了一頂兜鍪,緊接著臂甲、裙甲、脛甲無中生有般依次套上了它的身體。它原本的兩檔鎧上也有密密麻麻的符咒次第亮起,一股莊嚴、神聖的感覺在式鬼的身上隱隱浮現。
幾個呼吸之後,式鬼渾身陰氣消去,由一個鬼物化身成了一尊威風凜凜的護法神將。
從鬼到神之間的變化竟似沒有一點違和之處。
式鬼雙手合什,低宣了一聲佛號,然後縱身撲入了劍身之中。看它滿臉慈悲,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神情,也不知是早在久遠的年代就已受過佛門的冊封還是受黃光的臨時點化所致。
不管如何,式鬼的背叛,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有異相消去,趙言激凜凜打了個冷戰,頓時驚醒了過來。左右四顧,沒有式鬼,沒有神將,沒有梵音佛唱也沒有天女散花,除了緊扣的五指間多出一把長劍,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就連兩米開外的那條人影也仍舊在虛不著力的飄蕩著。
但趙言知道有些事情是真實發生了的,就在他自己的眼前。摸了摸胸口位置,要不是藏僧的那一點遺留,事情如何變化怕還在兩可之間。
經此一戰,他已是隱隱窺見了世界的一斑,對這個世界更深層次的力量結構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這個世界果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趙言深深的吸了口氣,望著眼前模模糊糊如隔了一層毛玻璃的對手,微微眯了眯眼睛,瞳光中有一絲厲色閃過。如此有恃無恐,還真是當自己無能為力,吃定了不成。
說實話,如果有充足的時間,趙言還真不願再次嘗試那腦袋被劈開一般的感覺。但不論是電梯口的那幾具屍體還是對方可能的後續手段,都讓身負重傷的他有一種時不我待的感覺。
上一次的反噬還在不斷的給他的腦袋帶來一陣一陣的刺痛感,再來一次,趙言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的過去。
但形勢不由人,如果不想給自己留下後患的話,眼前的麻煩是無論如何必須解決的。
看著趙言緩緩俯低身體,奧利弗隱隱有些心悸。他知道這次自己可能有麻煩了,這裡,或許真的會成為自己的葬身之地。
早在趙言突入進來把他堵在房內的那一刻起,奧利弗就有一種不怎麼好的感覺。等到他精心培育幾十年的式鬼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與他斷開聯絡,奧利弗就知道他必須要下定決心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麼情況,根本不存在與對方正面對戰的可能。
奧利弗隱隱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在趙言突入房間的那一瞬間,就直接選擇離開的。以式鬼穿梭空間的本能,可比眼下這大雜燴式的“次元壁”加“光線折射”的組合要強的太多了。
只是這麼一念之差,不但失去了一大戰力,還將自己陷在了這等險地。
但事已至此,後悔也已無用。若不想真陷在這裡,只能壁虎斷尾了。奧利弗咬了咬牙,那就讓自己看看對手會露出些什麼樣的底牌吧,相信對方在必勝的前提下,是不會有什麼保留的。
畢竟死人是不可能洩露秘密的。
“破!”
隨著這個從喉底發出的古怪音節勾動了冥冥中某種不可知的存在,開始反向朝他索取。趙言長長的呻吟了一聲,一種天昏地暗,整個人被榨乾感覺瞬間湧上心頭,疼痛的感覺已經不知退居到了哪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