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薩鷗和米蘇氣憤的並不是異族,而是那些人類中的敗類。
在艾莎米雅港的街道和酒店中,一些恬不知恥的人類,圍繞在異族身邊,獻媚諂笑,卑賤奉承,結結巴巴的用剛學會的異族語譁眾取寵,怪異的腔調逗得異族哈哈大笑,就像挑逗小狗一樣挑逗他們。
而這些人還樂此不疲,興高采烈的恭維在左右,酒醉醺醺,不停的提議,為異族的偉大和勝利乾杯,親近的猶如跟多年未見的同胞兄弟。
這些敗類中的很多人,並非無知無識的愚民,正好相反,他們都是貴族子弟和帝國高官。
哪怕是最低等的異族戰士,在這些昔日的達官貴人眼中,也是高貴的存在,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在異族的統治下謀得繼續的榮華富貴,或者夥同異族一起去掠奪,從中獲利,壯大自己。
他們的行徑,比異族更加殘忍無道,他們主動告發,指引那些異族到他們的仇人家中,汙衊對方意圖反叛,然後異族就會不分青紅皂白,拿出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態度,將其一家老小捉拿,有些甚至被當場殘忍殺害。
論惡行,他們跟異族相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異族好歹有軍紀約束,還會顧及到跟海祭司帝國的合作關係,限制他們不能過分的胡作非為,可那些叛徒們在這樣的亂世下毫無法紀和避諱可言,只要得到異族的認可,就可以肆意妄為,盡情宣洩他們的任何獸慾。
看到這些人,薩鷗手癢的要命,對他們的憎恨甚至超過了異族,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米蘇使勁的握住薩鷗的手,示意薩鷗一定要冷靜,不能因為一時之氣壞了正事。
為了安全起見,薩鷗帶著米蘇來到了一家他兒時常去的酒樓作為臨時落腳點,因為他了解這家店的主人,那是一個正直豪爽的中年男人,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甘願當異族的走狗。
“老闆,還有房間嗎?我們要兩間。”走進冷清的酒樓,吧檯前一名男子坐在高腳椅上發呆。
昔日容光煥發,積極熱情的店主人,如今已是滿面滄桑,毫無表情的臉上,透著對一切事物的麻木與冷漠。
男子抬頭撇了薩鷗一眼,眉心微微一皺,隨即冷哼了一聲,不屑的問道,“你們是從外面來的?”
“嗯,我們今天才到艾莎米雅港。”薩鷗回答。
“現在還有人主動跑到艾莎米雅港來,也真是為難你們了。樓上全是空房間,隨便住吧,給不給錢都行,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謝過店主人,兩人走上樓去,在最靠裡邊找了兩間相對的房間。
關上房門,米蘇面色凝重的對薩鷗說,“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沒什麼變化的艾莎米雅港,給我的感覺比高山王國被異族血洗的村子讓我更感到不寒而慄。”
“因為這裡的人心已經喪亂了。高山王國雖然幾乎亡國,可那裡的人民沒有放棄,還在想著戰鬥,還在想著奪回屬於他們的土地,重建家園。可這裡的人,已經臣服於異族的統治,甚至慶幸自己只是被壓迫,還沒到被屠戮的地步。”薩鷗望向窗外,悠悠的說著。
“你說的沒錯,兩個國家之間,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你不明白是因為你不瞭解海祭司帝國,這個國家自古就是這個樣子,他們不重視軍隊的全方面建設,只知道壯大海軍保住艾莎米雅港,其他沒價值的地方就算丟了,對他們而言也毫不在乎。屈服、退讓,是刻在他們血液裡的。在這種文化的影響下,海祭司帝國的人民自然也沒有高山人骨子裡的那股倔強和不屈。當年德一諾執意從軍,就是想改變海祭司帝國的現狀,現在想想,一諾比我有抱負得多,我那時候想的只是讓自己自由自在。”
“只可惜憑他一個人,很難改變。”
“是啊,他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