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輕輕地吞了口唾沫,畏懼地望了一眼嬴涑,回答道:“我已十八歲,尚未出嫁。”
“哦!”
嬴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而與馮去疾閒聊起來:“馮相,這兩日為何沒見你上朝,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我……”
馮去疾汗流浹背!
他這兩日被嬴政頻頻召見,哪裡有空上朝?但這種話他怎麼敢對嬴涑說?
只能畢恭畢敬地答道:“蒙陛下關懷,只是稍微有些不適,並無大礙!”
嬴涑點點頭,不再多言,隨即離開了馮府。
隨後,他來到了尉繚的府邸,恰好遇到尉繚正要出門。
“太尉大人要去哪裡?”嬴涑問。
尉繚不如馮去疾那樣善於應對,喜歡誰就說誰好,討厭誰就不給臉。讓他違心說謊,對他而言猶如酷刑。
但面對嬴涑,即使再難受也只能屈從,於是拜倒在地:“六公子!”
“六公子?”
嬴涑眯起了眼睛!
尉繚深吸了一口氣,道:“六公子,始皇召見,微臣不得不前往,希望六公子能夠通融!”
“可以!”嬴涑笑著退到了一邊。
目送尉繚離去後,嬴沭的眼中露出了殺機!
他剛登基時,有人不服氣,甚至不願稱他為皇帝。但經過這三個月的時間,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所有人都必須恭敬地稱呼他為陛下。唯獨這個人,竟然當面稱他為六公子,還真是罕見!
“有意思!”
嬴沭看著尉繚遠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然後對身邊的雨化田說道:“記錄今天此人所說所為,徹底查清他的所有情況!”
吩咐完,嬴沭便離開了。
接著,他繼續在咸陽城中穿梭,每到一處府邸,就派人敲門,然後在府上作客。眾人見到他突然來訪,無不心驚膽戰。
他們都沒想到嬴沭會親自前來,更沒想到他的目的!但是……無論如何,都要盡心盡意地招待。
就像現在的御史大夫李曇!
面對嬴沭,他緊張不已。這位新君堪稱真正的狂人!先是在咸陽宮內大肆屠戮五萬侍衛,隨後在首次上朝時處決了淳于越,接著又在咸陽城中大規模 ** 貴族,並以強硬手段迫使城中所有貴族交納一百多萬石糧食。這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就製造了兩次大 ** ,確實是位狂魔中的狂魔!
在這位狂人的統治下,即使是身為專門彈劾他人的御史大夫,也不敢有絲毫僭越。朝堂上的這些日子他異常老實,不敢多說一句。
而現在,這位狂魔竟上門造訪!李曇心中一片惶恐。
但嬴沭卻毫不客氣,隨意在府中走動,看到家僕還會閒聊幾句。
不論是李曇的親屬、兒子還是女兒,都已被嬴涑問過話了,甚至連李曇的妻子也與嬴涑交談了幾句。
最後,嬴涑準備離開,對著李曇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不錯,李愛卿,家中人丁真是興旺啊!”言罷,他轉身離去。
這最後一句話讓李曇幾乎暈過去。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嬴涑的意圖。
近來,朝廷官員為了對付嬴涑,拒絕向他報告任何事務,即使是地方上報的文書也扔在丞相府,不予呈交。若是遇到極其緊急的事情,則直接交給嬴政審批。這些舉動無一不是為了架空嬴涑。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嬴涑突然到訪!
臨走前,還留下了那句人丁興旺的話語!
這不是簡單的拜訪,這分明是在威脅!似乎要用全家的性命來施壓!
李曇頭昏眼花,作為御史大夫,列席於三公之一,此刻他驚慌失措!過了許久,他才大聲喊道:“關閉府門,自今日起,任何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