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煙雖然怕惹麻煩上身,但又想到只是臨時救助一下,明天等人醒了,讓他離開就好了。
“帶回去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算是給我那死去的孩子積德了。”
沈月煙神情悲憫,與大娘將人扶了起來,帶回了自己租的小院裡。
四娘略通醫術,給男子檢查傷口,還好箭只是射中肩膀,沒有傷到腑臟,四娘用剪刀將把箭剪短,然後拔出箭頭,撒上止血粉,包紮好。
“還好咱們這次來西北準備充分,帶了各種傷藥,不然這位公子怕是有危險了。”四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沈月煙看著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男子,面板白皙,五官俊美,看起來跟魏天賜差不多大,只不過魏天賜常年練武面板是小麥色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母愛。
大娘拿著剪下來的斷箭仔細觀摩著,眉頭緊鎖,“郡主,奴婢瞧著這箭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
“這箭上面的標誌不是趙齊兩國軍用的,應該是私人使用的。”
沈月煙起身將斷箭接過,只見箭身上刻著一個蓮花的圖案。
“咱們行事隱秘,應該沒人發現,等明天人醒了,再讓他離開就是了,今晚辛苦大家提高警惕一些,要是今晚沒事,就應該沒啥了。”
大娘雖然對男子戒備心很重,但此時沈月煙如此說也沒別的辦法。
沈月煙看著耗費心神給男子醫治的四娘說道:“四娘辛苦了,今晚我和二孃在這裡守著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好。”四娘回了東側屋,留沈月煙和二孃在主屋的另一張床上擠一擠睡下了。
第二天,黎明破曉。
“水……水……”
床上的男子發出微弱的呼喚聲,沈月煙聽到趕忙倒了一杯水餵給他。
男子喝了水緩緩睜開了雙眼,低聲呢喃道:“娘。”
“啊?”
沈月煙面色驚訝,“我不是你娘,孩子,你受傷了,是我把你救了回來。”
“呃啊。”男子好似想起了什麼,捂著頭面色痛苦的呻吟著。
沈月煙趕忙叫來四娘檢視。
四娘一摸男子的後腦勺,有淡淡的血跡,仔細檢查後發現了磕碰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但是昨晚天色太黑沒注意到。
過了一會,男子逐漸安靜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啊。”沈月煙問道。
男子面色迷茫,“我不記得了。”
“那你是哪裡人,家在哪裡,可還記得父母的名字?”
男子又搖了搖頭。
“那你記得啥?”剛進門的大娘語氣不善的問道。
面容俊美的男子往沈月煙身後縮了縮,瞪著無辜的大眼睛,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娘娘,怕怕。”
沈月煙把男子擋在身後,皺著眉頭說道:“你這麼兇幹什麼。”
大娘把手環抱胸前,“奴婢覺得這個人身份很可疑,夫人你不能輕易相信他呀。”
四娘觀察了一會,“夫人,這人很可能失憶了,腦袋受到創傷,如今的智力應該只有孩童水平。”
男子面色無辜的看向沈月煙,“娘娘,我失憶了嗎。”
大娘眉頭緊皺,面色不善,“你什麼都不記得可不是失憶了,裝什麼啊。”然後對著男子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沈月煙轉過身溫柔的點點頭,安慰道:“沒事的孩子,會想起來的。”
轉頭看向四娘,“四娘,你給他後腦勺的傷口處理一下,等咱們找到天香說不定有辦法幫他恢復記憶。”
“是。”
天香郡主師承神農谷,比四孃的醫術好出不少,若是連天香都沒什麼辦法,那別人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