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面露難色的看著此時地上一個個個人，趴在水中，就好像一條條既不敢選擇掙扎，也不想選擇窒息的魚，明明有手有腳，此刻彷彿真的已經退化，只能盡力的昂著頭，不讓自己連呼吸的權利也被剝奪。

張辰也站著，他掃視著四周，從剛剛開始，他就在留意所有人，卻沒有看林一老道的身影。

“好好好，那些穿白衣服的肯定愛你們。”教官獰笑著對站著的人道。

他原本健壯的身軀突然劇烈抽搐，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內裡被強行抽離。

肌肉迅速乾癟下去，面板緊貼在骨頭上，發出“咔咔”的詭異聲響。

沒幾秒鐘，他的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具形如枯槁的乾癟骷髏，眼窩深陷，面板如枯裂的老樹皮般貼在骨架上，隱隱還能看到細微的血管痙攣般地跳動。

更駭人的是，他的骨骼卻似乎因某種異樣的力量在緩緩延長，尖銳的指節如利爪般伸展，指尖滴下暗紅色的液體，彷彿血水被硬生生擠出來一般。

他盪漾在空洞眼眶下的眼珠緩緩轉動，似乎在鎖定獵物，讓人從心底感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寒意。

一個看起來瘦弱的學生，立刻趴在了地上，地上的汙水規盪漾起他不斷顫慄的漣漪。

看到教官的恐怖，加上有人帶頭妥協，剩下的幾人也終於放棄了身為人的尊嚴，也趴在地上，盡力的揚起頭，不讓自己被汙水窒息。

場上只有張辰還站著。

“你為什麼不趴？”變成骷髏的教官原本很滿意那幾個學生的識相，但見到還有一個學生不趴以後，頓時惱羞成怒。

不過他沒有真的來到汙水中站在張辰面前質問他。

“這就趴。”張辰慢悠悠趴下去，但是沒有人看到，他趴下後，身前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木偶撐起了他。

倀鬼。

“對不住了哈，這次算我欠你的，有機會我幫你修復身體作為補償。”

張辰小聲對著身下形態嬌小，明顯是女生的木偶說著。

整個身體幾乎都在汙水中的木偶：……

張辰感覺木偶沒有任何回應，和在自己體內一樣。

這木偶不知是倀鬼的原因，還是她本身的特點，除了在見到特別厲害的詭異時會有一絲懼怕的情緒，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情緒反應了。

最後一個站著的人也趴了下去，教官很滿意，他可不想真的下去弄髒自己的鞋。

“很好，這才是蟲子該有的樣子。”他站在樓梯口，用力扯著嗓子喊道，“開始爬！聽我號子，一聲爬一下！誰落後，誰領先，都要多爬三來回！”

“1！”

“嘩啦嘩啦！”一陣嘈雜的水聲響起，汙水翻騰間，不少人因慌亂而嗆了一口水。

此時移動完畢，正抬著頭像娃娃魚一樣的吐水。

還有幾個甚至險些溺斃，只能無助地撐起身體劇烈咳嗽。

“那幾個撐著的，多爬三來回，其他人監督，要是他們沒完成，舉報的人明天可以少一個來回！”

原本撐著身體的幾人臉色煞白，連忙重新趴下。

“2！”

“嘩啦嘩啦。”

“動作快點！爬得這麼慢，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是人？”教官的聲音在樓梯口迴盪，冰冷而尖銳。

“聽著！從你們來到這個學校開始，你們就已經不是人了！你們是蟲子！蟲子有什麼資格抬頭做人？不好好改造，就連做蟲子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