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還沒有試過對普通人講述迷霧。

不過，據他所知，迷霧自帶被忘卻性。

簡單來說，如果你是個普通人，要是有人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你迷霧的事情，並留下文字、影像資料。

首先，你的關於迷霧的記憶會出現模糊，緊接著，那些文字、影像資料也會像是被神給剪輯了一般的抹除、消失。

但有一種人卻不會受到此類影響。

那就是能上迷霧巴士的潛在迷霧客。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張辰為了夏語夢不要踏入迷霧的泥沼，只能拒絕她。

“這樣啊……抱歉，我有些唐突了。”

看到她有些失望的眼神，他接著道，“其實並不是我藏私，或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告訴你這些，可能會讓你被某種恐怖的東西盯上，後果很難預料。”

夏語夢有些好奇張辰所說的恐怖東西是什麼，不過她沒有死纏爛打的追問。

讓張辰這樣的人都覺的恐怖的東西，那一定是她難以承受的。

幾人走出陽臺。

客廳裡，樊迪一家人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各異——有的好奇，有的惱怒，還有的滿是疑惑。

“你們剛才在陽臺上做什麼法事啊？大喊大叫的！我外放聲音放到最大都還能聽到！”最小的女兒率先開口，聲音尖銳。

“也沒什麼，電音大悲咒，現在已經弄完了，我們該走了。”張辰隨口一答。

小姑娘這才察覺張辰的臉，態度立刻一變。

“哇，哥哥你好帥，我可以加你的企鵝號嗎？”

“好了好了，別聊這些亂七八糟的！”樊迪的老婆不滿地嘟囔著，“我就說這房子採光不好，影響風水吧！現在好了，你爸還得請人來做法。而且，看他請的是什麼人，居然是個學生，還穿著校服呢。”

張辰沒有理會她，只是對著樊迪道，“好了，該解決的已經解決了，走吧？”

樊迪沒有回話，而是噔噔兩步走到陽臺，果然看到已經沒有了那道影子，只留下地上五個龜裂的孔洞。

他興奮的跑了回來，“謝謝小大師，謝謝小大師。”說著，他拿出手機。

“小大師，太感謝您了！”他連連鞠躬致謝，然後掏出手機說道，“小大師，你看我家裡還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就不去陪您吃飯了，也免得打擾您的興致。我把費用轉給您，您看……？”

成年人是懂察言觀色的。

他知道他一箇中年人和小大師他們沒有共同話題，飯桌上會尷尬，何況小大師一行除了小大師都是女的，自己的確不宜跟著一起，於是主動提出轉賬。

張辰點點頭，拿出手機二維碼，樊迪立刻掃描。

他還是挺會來事的，掃了四千塊錢，等於四罐她媽買的腦殘金。

離開樊迪的家，夏語夢明顯放鬆了許多。

“怎麼？是被這種家庭嚇到了？還是被詭異嚇到了？”韋梓琪調侃道。

“嗯，都有吧。”夏語夢點點頭。

“都有吧。”夏語夢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中透著一絲感慨，“我一直以為家庭美滿的話，即便不幸福，至少應該充滿煙火氣。但樊迪家，感覺只有他一個人有煙火氣。”

“咦？你是單親家庭嗎？”韋梓琪好奇。

“嗯，我媽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我父親，據我媽媽說，他死的很早。”夏語夢沒有什麼難過的表情，只是訴說著。

“哦，抱歉。”

“沒什麼，話說，韋梓琪，我好像聽說你家不是玉州的吧，那你為什麼要千里迢迢的跑來三中上學呢？”

韋梓琪看了一眼張辰，張辰則加快了些許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