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最後那個書生真的變成了牡丹嗎?”安和步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像是在問司機小姐,又像是在問自己。
他望著車窗外傾盆的雨幕,雨滴密得彷彿連風都無法擠入其中。
“……但無論怎樣,還是得彼此珍惜啊。畢竟,誰又能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到來呢?”
他這樣總結著,轉過頭,看向司機小姐的背影。
司機小姐依舊沉默著,嘴角卻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淺笑。
“是啊。”她輕聲道,“不過,以往好像真的有曾經是人,卻變為讓人所懼怕之物的事呢。”
“那麼接下來,就講個這樣的故事吧……”
“這個故事要從無論哪個家庭都會有的,每個父母與孩子之間的不和開始。”
“那位少女在那天也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家人起了爭執,讓然後怒上心頭的父親說了這些話……”
“別擺著一張世界上就沒有東西會讓你害怕的臉——”
說著,司機小姐忽然側頭看向安和步,露出一個奇怪笑容。
“你根本就連什麼是真正可怕的東西都不知道。”
正巧此時,車子經過一個路燈,昏黃的光線透過車窗斜斜打在她的臉上,使她的眼睛被帽簷的陰影所籠罩。
然而,奇怪的是,那陰影竟無法完全遮住她那狹長而透亮的眼眸。
她的瞳孔隨著注視安和步的目光微微移動,眼白的弧度顯得詭異,這讓她的笑容更加的滲人。
……
水木笠從小就膽子大。
雖然她是個女生,但擁有著許多男孩子都無法比擬的勇氣。
據她的父母說,水木笠在七八歲的時候,有一次和朋友晚上出去玩耍,回來時竟然帶回了一根樹枝,那樹枝看起來像是桃木枝。
從那以後,她的性格開始慢慢改變,膽子越來越大,甚至變得無所畏懼。
有一次,水木笠和玩伴打賭去逗一條蛇,她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挑戰。
理所當然,她贏了。
可奇怪的是,從那之後,她竟然迷上了玩蛇,總是帶著她最好的朋友——初岡正治,一起去找蛇玩耍。
她的父母對此十分擔憂,總覺得她會有一天死於毒蛇的口中,因此經常和她發生爭執。
“你根本就連什麼是真正可怕的東西都不知道!”
“……那傢伙這樣說了。”
“可惡,我今天就要來見識下,那個真正可怕的東西。”
夜色正濃,月光非常明亮。
但即使皎潔如它,也很難照亮下方晦暗的森林。
此時,兩個少年卻正在這片森林中打著手電前進。
細細一看,原來前面打著手電,直直往前進的方向進行探照,不停唸叨著什麼的是個短髮的假小子,應該稱為少女。
而跟在他身後,一直左顧右盼,頭髮被染成黃色,一副不良學生打扮的,才是少年。
“誒——你真的要去嗎?”後面的初岡正治有些無奈的說著。
“嗯!”水木笠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明天早上再來不行嗎?這黑漆馬虎的……”初岡正治有些不情願的說著,左看看右看看的,生怕真的出現什麼恐怖的東西。
“那樣不就等於說我真的害怕了嗎?”水木笠根本不在意初岡正治的恐懼,氣呼呼的道。
“要是遇見蛇了怎麼辦?”初岡正治還是不死心,換了個法子勸道。
“放心好了,我帶了蛇喜歡的薰香和食物,都封在口袋裡,你不是見識過我逗弄蛇嘛?”
初岡正治:“……”
“我是說萬一天太黑,我們萬一誰被毒蛇咬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