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許曼去初二八班上課,時不時能和秦睿那哀怨的視線交匯到。
週三晚自習下課時,許曼看著他慢慢騰騰收拾書包時,第六感察覺到他可能要找自己了。
果然等其他同學走得差不多後,秦睿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許老師,秦昭衡還是要把我送到國外去。”
“嗯。”
許曼低低地應了聲,打算趕快收拾好東西走人。
“許老師,我從小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今後還要一個人在國外”
秦睿顯然不打算放過許曼,裝出可憐樣,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面前的人是唯一的希望了,就連遠在國外的父母也同意秦昭衡的計劃。
事實上,許曼挺同情秦睿的。那天她也真的勸過秦昭衡,可他不聽她的。
“秦睿,我左右不了你堂哥的決定。”
放下書本,許曼嘆了口氣,繼續安慰道:“他給你鋪的這條路還不錯。”
去新加坡讀書不僅能避開國內的升學壓力,以後申請國外的大學也更容易。
其實很適合秦睿這種成績一般,但有更高教育需求的孩子。
“嗯,我知道的。”
對於這樣的安排,秦睿也不能否認確實是最好的安排。可他就是不喜歡,生理性地排斥。
“許老師,請你再努力一下吧。”他再次請求。
怎麼努力?難道去纏秦昭衡嗎?
許曼可做不出來!
她收好資料準備離開教室,臨走時拍了拍秦睿的肩膀,鼓勵他。
“你現在是對未知的事物感到害怕而已。也許真去那兒後也就這樣。”
人生這條路,每個人的步調並不一致,有的人能慢慢走,有的人突然就要面對成長。
“許老師,我以為你能理解我的。”
秦睿很落寞,回了座位上繼續收拾書包。
許曼站在講臺上,手裡抱著資料,目送他出了教室才回了辦公室。
等她提著包走出校門口時,很巧地又在校門口遇到了秦睿。
他只瞧了她一眼就上了車,那一眼帶著無盡的哀愁。
許曼心裡怪怪的。等她開著車從停車場出來時,前面路邊停著接秦睿的那輛車,秦睿正靠在車門處。
果然是秦家門裡的人,磨人的功夫都一絕。
看來躲也躲不過了,許曼靠邊停了車。秦睿走過來敲了她的車窗,許曼按下車窗下降按鈕。
夜色中,少年的眼神亮得可怕:“許老師,再試最後一次,秦昭衡再不同意我也認了。”
許曼嘆氣認輸,答應了他。
週六一早,秦睿的電話就打來了,許曼打著哈欠到了約定見面的地方。
城市的天空剛剛泛白,許曼簡直不敢相信秦昭衡這麼早就開始出沒了。
身旁十五歲的秦睿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了,手腕處戴著電話手錶,有點滑稽。
秦睿抬手看完時間,一本正經道:“你別笑,秦昭衡給的。”
有天秦昭衡回了家,把他最新款的蘋果手機沒收了並丟給他一個電話手錶。還對著他說下次再考56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這麼精確的數字,秦睿確定秦昭衡能知道一定和許曼有關。
“挺好的,這樣才是對你負責”許曼無比贊成這個做法。
她正準備把學生沉迷電子裝置的危害說一遍,被秦睿猛地拉到了大樹後。
秦睿望著道路盡頭,那裡是一片住宅區。
“許老師,別忘了正事,我們在等秦昭衡。”
按他的計劃,既然許曼死活拉不下臉主動找秦昭衡,那就只能和秦昭衡來場偶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