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聽見關門聲,許曼就醒了。撩開客廳的窗簾,不意外地看到了樓底下對峙著的兩個男人。
沒幾分鐘,秦昭衡便開著車走了,歐程朗在原地站了一會才離開。
沒有去開自己的車,而是走路往小區大門方向去。
許曼猜想他應該是去買早飯了,心中漸漸升起股不耐煩。
十幾分鍾後,果然聽到了門鈴聲。
歐程朗得到了和昨天秦昭衡一樣的待遇,許曼不來給他開門。
他只能對著門縫喊話:“曼曼,我給你買了早飯,掛在門把手上了啊。”
沒有得到回應,他只好下了樓。
剛坐進車裡,便收到了許曼的微信。
【我不知道你同他說了什麼,但我希望不是你的胡言亂語。】
依照昨天的情形來看,歐程朗也不是個毫無心機的大男孩。
許曼忍不住發了這麼條資訊過去,她只希望歐程朗不要再繼續刺激秦昭衡了。
不然她和他都會死的很難看!
*
陳尋在濱城待了3天,事故初步認定是分包商安全培訓未到位導致的。
他特地挑了個快下班的時間同秦昭衡打電話彙報。
這個點聽了壞訊息,等老闆晚上回了女朋友家,再多的不快也煙消雲散了。
這幾天他都在現場,沒了頂樑柱的家屬在賓館裡哭天喊地,他看著心裡也跟著難受。
掛電話前,忍不住囉嗦了幾句:“工人姓張,是家裡的老二,上面有個弱智的哥哥,下面一個讀大四的妹妹,父母年邁都在老家務農。眼看妹妹馬上要大學畢業了,家裡就要過上好日子了,沒想到……”
世事難料,麻繩專挑細處斷。
電話那端的秦昭衡只是聽著,沒有接話。
陳尋閉了嘴,也不敢先掛電話,只好沉默著。
往日事不關己的情況,秦昭衡哪會去管。想當然這件事上也不會大發善心。
回憶起兩個老的加一個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哭得肝腸寸斷的場面,陳尋微微嘆了一口氣,想著再暗示一把。
還沒張口,那端的秦昭衡突然發聲。
“讓財務總監提個流程,明天匯個五十萬過去。”
陳尋欣喜忙應道:“好的,老闆。”
看來自己老闆和女朋友同居了,人也柔軟了起來,變得有人情味了。
第二天,依據總承包單位和分包商的合同規定,他們督促著分包商與家屬簽訂了《賠償協議》後,陳尋才回了海城。
落地海城已經近中午,他連家都沒回,拖著行李箱就去了公司。
事情算告一段落,工地也復工了。他料想秦昭衡的心情也應該轉晴了。
可將處理結果彙報完後,只得到了淡淡的一個“好。”
秦昭衡坐在大辦公桌後,連頭都沒抬,只盯著手裡的檔案研究。
可陳尋站了好一會,也沒發現他翻頁,心道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回了工位上,詢問了秘書小韓。小韓回憶了又回憶,無奈聳聳肩。
最近除了濱城工地上的事,集團裡其他一切都很正常。
他搞不明白狀況了,中午約了老張在外面吃飯,想從他那兒打聽打聽。
他和老張在公司附近的麵館裡找了空位置坐下。又很豪氣地請了老張吃麵。
吃人嘴軟,老張前後左右看了看沒有錦凱公司的員工,壓低了聲音說:“老闆好像和許小姐分手了。”
陳尋不以為意,邊攪動著拌麵邊聊:“他們吵吵鬧鬧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許曼脾氣不好,秦昭衡脾氣更不好。
兩人床頭打架床尾和,這戲碼他都看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