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他先是微微躬身,那姿態放得極低,像是古代臣子面見帝王般恭敬,嘴唇微微抖動,好半天才開口:“先生,這局我們認栽,眼瞅著這牌面,再鬥下去也是徒勞。咱賭場也懂規矩,給您準備了三千萬,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貴手,移步離開吧。”
說著,他又湊近了些,幾乎是用只能兩人聽見的氣聲說道:“賭神,您這一來,咱這小廟可經不起折騰吶。
您威名遠揚,咱這點小把戲在您眼裡怕是不值一提,求您今兒個就當是閒來逛逛,別掀了這攤子。”
經理此刻滿心焦急,只盼著高進能順順當當收下錢走人,別再生出枝節,這賭場可是他多年心血經營,可不能就這麼毀了。
高進聞言,深邃雙眸中瞳孔微微一閃,仿若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稍縱即逝。他心裡暗忖:“此行不過是略施小計,震懾一番,目的已然達到,倒也不必多做糾纏,徒惹是非。”
面上神色未改分毫,嘴角輕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聲音清冷卻又不失禮數,淡淡道:“那就多謝了。”
隨即身形一動,仿若一陣疾風,又似鬼魅般瞬間隱沒在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人群之中,只留下一眾瞠目結舌、還未回過神來的眾人。
荷官滿心疑惑,仿若置身迷霧之中,眼睜睜看著高進如幻影般消失,愣了好一會兒神。
待緩過神後,他忍不住湊近賭場經理,伸長了脖子,小聲問道:“經理,他到底是誰啊?
怎麼您這般忌憚,我在這賭場也混了不少年頭,可從沒見過您這般緊張模樣。”
賭場經理長舒一口氣,那口氣仿若憋了許久,此刻終於得以宣洩。
他的目光仍死死追隨著高進消失的方向,像是生怕那人又折返回來,苦笑著感慨:“哈哈,他可是賭神!
那名號在賭界就如同泰山北斗,一亮出來,甭管是多囂張跋扈的角色,都得敬讓三分。
這些年他的傳奇故事在江湖上那是傳得沸沸揚揚,什麼千術神技、臨危翻盤,樁樁件件都神乎其神。
咱這小賭場,要是得罪了他,那還不是螳臂當車,瞬間就得被碾得粉碎,咱惹不起吶!”
說到最後,經理的聲音裡已然帶上了幾分敬畏與無奈,仿若已然預見了這場風波後續引發的種種波瀾,只盼著能就此平息,別再掀起更大的風浪,心裡卻在琢磨著要不要找人去疏通疏通關係,以後別再被賭神盯上。
待人群稍稍散去,賭場經理仍心有餘悸,踱步回了辦公室,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抬手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他的腦海裡不斷覆盤著剛才與高進對峙的短暫瞬間,越想越覺得後背發涼。
那賭神高進,看似雲淡風輕,可舉手投足間散發的威壓,卻如同實質化的枷鎖,勒得他喘不過氣,想著要是當時哪句話說錯了,會不會當場就被賭場給砸了,自己也得跟著遭殃。
荷官跟在後面,亦步亦趨,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無法自拔。
“經理,您說這賭神咋就突然來了咱們這兒?難不成是衝著咱們賭場來的?”荷官滿臉憂色,小聲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