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座廢棄倉庫宛如一頭蟄伏在荒草叢中的巨獸,牆體斑駁,剝落的漆面在歲月侵蝕下仿若結痂的傷口。
四周荒草叢生,高過人頭的野草肆意搖曳,似在發出簌簌的密語,掩蓋著不為人知的驚險故事。
風聲仿若尖銳的哨音,呼嘯著掠過破碎的窗戶,灌進屋內,與王木等人急促的喘息、凌亂且沉重的腳步交織在一起,試圖將那緊張到極致的氛圍吹散、藏匿。
此時的王木,背靠一面殘牆,雙腿發軟,幾乎要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心臟像一臺瘋狂運轉的發動機,在胸腔內劇烈跳動,震得耳膜生疼。
每一次回想剛剛那槍林彈雨的場景,都覺得死亡的陰影如跗骨之蛆,緊緊黏附在身上。“媽呀,這活兒也太險了!”
他暗自思忖,腦海中不斷閃回子彈擦著耳邊飛過的瞬間,灼熱的氣流彷彿還在臉頰邊徘徊,稍有不慎,那可就是腦袋開花、命喪當場啊。
他的手,猶自微微顫抖著,在滿是塵土的角落摸索,像是在探尋救命稻草般掏出手機。
手指急促又慌亂地按下熟悉的號碼,撥通李曉的電話,聲音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驚魂未定,音調都不自覺拔高、發顫:“李哥,成了!咱真成了!
可這過程,簡直是從鬼門關闖了一遭啊,那烏鴉和笑面虎黑吃黑搶得眼紅,槍子兒跟長了眼似的,‘嗖嗖’就在耳邊飛,我都能感覺到那股子熱乎勁兒,差點腦袋就開瓢了,不過,咱到底是把那公文包拿到手了!”
言語間,既有完成任務的僥倖,又有對未知後續的忐忑。
電話那頭,李曉身處喧囂嘈雜的接頭,周圍兄弟吆五喝六、議論紛紛,可他一接起電話,瞬間沉靜下來,那沉穩的嗓音仿若帶著能安撫人心的魔力,穿過電波,穩穩傳來,話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簡潔又果決:“原地待著,別亂動分毫,我立馬安排阿濤,帶著得力小弟去接你們,眼下,安全是頭等大事,別再出岔子。”
聽到李曉的安排,王木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心裡默唸:“李哥就是靠譜,有他這話,算是吃了顆定心丸。”
兩小時仿若被拉長的橡皮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中緩緩流逝。
王木三人守在倉庫,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稍有動靜便繃緊神經,草木皆兵。王二狗不停地搓著手,時不時嘟囔:“咋還不來,不會出啥變故了吧?”
李大炮也坐立不安,一會兒站起身踱步,一會兒湊近窗戶張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滿心焦急。
王木雖表面鎮定,不斷安撫著同伴“別急,李哥辦事向來穩妥”,實則心裡也像油煎似的,七上八下,生怕再出意外,好不容易到手的生機可不能就這麼斷了。
直到遠處,幾輛車揚起塵土,風馳電掣般駛來,車身在日光下折射出冷硬光澤,才讓他們長舒一口氣。車停穩,阿濤跳下車,滿臉笑意,拍拍王木肩膀:“兄弟們,可算接到你們了,李哥在酒店備好接風宴,快走!”眾人上了車,一路疾馳,直奔光耀酒店。
那酒店的大門,金碧輝煌,仿若一道巍峨且閃耀的屏障,以它的奢華與莊重,將外面的腥風血雨、刀光劍影暫時隔絕開來。
王木、王二狗和李大炮踏入大堂,仰頭望著那璀璨如星辰的水晶吊燈,暖黃光芒絲絲縷縷傾灑而下,似溫柔的手,驅散著他們心頭殘留的寒意,也一點點熨帖著他們緊繃的神經。
王木暗自感嘆:“可算到了安全地兒了,這一路,心都提到嗓子眼,現在才敢落下。”
電梯門徐徐開啟,樓層指示燈閃爍跳躍,似在指引著他們步入暫時的“避風港”。門開剎那,李曉那熟悉且帶著強大氣場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站在包間門口,滿臉笑意,眼神透著關切與欣慰。
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