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醫院潔白而又瀰漫著消毒水氣味的走廊盡頭,蔣天生邁著沉穩而又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向陳耀所在的病房。
他的內心猶如被一團亂麻所纏繞,一方面,陳耀作為社團的得力骨幹,遭受如此重創,讓他著實痛心;
另一方面,這一事件背後所隱藏的陰謀與危機,像一片陰霾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深知,這或許只是一場針對洪興社團的巨大風暴的前奏,而他,必須在這混亂之中,力挽狂瀾,守護住社團多年來打拼下來的江山。
當他輕輕推開病房門,那輕微的“吱呀”聲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鎖定在病床上的陳耀身上,只見陳耀面色略顯蒼白,往日的精氣神被傷痛消磨殆盡,虛弱地靠在床頭。
蔣天生快步上前,每一步都帶著他對兄弟的關切與擔憂,來到床邊後,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握住陳耀那有些冰涼的手,彷彿要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給予他力量。
他的目光在陳耀的臉上仔細地掃視著,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眼中滿是關切與憤怒,那憤怒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在心底熊熊燃燒。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怒火問道:“阿耀,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下手竟如此狠毒,簡直是無法無天!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陳耀感受到蔣天生手心傳來的溫度與力量,心中五味雜陳。
他抬起頭,望向蔣天生,目光交匯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深知自己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巨石,將在洪興社團內部激起千層浪,影響著社團未來的走向以及眾多兄弟的命運。
他的腦海中飛速地運轉著,思索著該如何措辭,才能既將事情的真相巧妙地傳達,又能在這複雜的局勢中為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
深吸一口氣,他緩緩開口,聲音因為傷痛而略顯沙啞:“生哥,我剛參加完洪興社團的會議,聽阿基太子說他們被王寶的手下打劫了,我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
我在回去的路上倒還相安無事,可一到我小區門口,就發現有四五個人一直盯著我。旁邊正好有個賣牛雜魚丸的攤位,我當時肚子餓了,就想著吃一碗。
誰知道吃完正準備回家,就被王寶的人給抓住了。他們一開始只是逼我交代我的個人資產,我心想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就如實告訴他們了。
可沒想到,他們竟然得寸進尺,要我交代社團的資產以及生哥你的產業。我怎麼可能出賣社團和生哥你呢?
所以我堅決不從,他們就對我拳打腳踢,往死裡折磨。”
說話間,他的眼角餘光偷偷掃向一旁的靚坤,只見靚坤滿臉義憤填膺,那表情彷彿要立刻衝出去與王寶決一死戰。
陳耀心中暗自冷笑,他深知靚坤的為人,這副模樣不過是裝出來給蔣天生看的,其內心恐怕正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蔣天生靜靜地聽著陳耀的講述,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多年來與陳耀並肩作戰的畫面。
那些在刀光劍影中穿梭的日子,那些為了爭奪地盤而與其他社團鬥智鬥勇的時刻,陳耀始終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如今,看到陳耀因為對社團的忠誠而遭受如此磨難,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動,那感動如同一股暖流。
在他的心間流淌。眼眶漸漸溼潤,眼中湧出幾滴淚水,他的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阿耀,你受苦了。你對社團的忠誠,我蔣天生銘記在心。”說完,他緩緩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看向靚坤。
此時的蔣天生,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彷彿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在下達命令。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