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言憶對班上的大多數同學都差不多熟悉了。她課間要是不做作業的話,就會跑去宋觀棋的座位邊,和宋觀棋聊聊天,宋觀棋還是像小時候那樣話不多,但是他會做一個傾聽者,有時也會給言憶做出一些反應。
而這天,宋觀棋實在是忍不住了,他這一週裡,總是看見言憶中午和陳以安他們錯開吃飯,她只打一碗飯,買一個饅頭之後,就去其他的視窗在飯裡倒一些醬油,吃醬油拌飯。
於是宋觀棋拉著言憶走出教室,來到欄杆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言憶。
“這是什麼?”言憶有些好奇得展開紙,上面是宋觀棋寫的問題:你中午為什麼只吃一碗飯和一個饅頭,用醬油拌飯?為什麼不和陳以安他們一起吃飯?
言憶垂著頭,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許久之後才抬起頭,微微搖了搖頭:“觀棋哥哥,沒關係的,你放心吧,我們回教室吧,站在外面太熱了。”
說著就要拉著宋觀棋進教室,但是言憶這個小身板怎麼可能拉得動人高馬大的宋觀棋呢?
宋觀棋把言憶拉回去,從口袋裡掏出筆,拿過言憶手裡的紙,飛快地在紙上寫下:是不是錢不夠?還是你爸媽不給你零用錢?他們虐待你?
接著把紙又遞給言憶,言憶看了一眼紙上宋觀棋寫的話,沒點頭也沒搖頭,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之中。
預設了?宋觀棋又寫了一句。
言憶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按照宋觀棋這個暴脾氣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上次體育課上那些男生說了自己壞話之後嗎,宋觀棋就去揍了他們幾個,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家被虐待、一週只給自己十塊錢之後,宋觀棋會怎麼樣。
她不敢想象。
還在思考著應該怎麼和宋觀棋解釋時,宋觀棋又把紙遞了過來:“以後我們一起吃飯。”
言憶不可置信地看著宋觀棋:就這樣?就只是讓她和他一起吃飯?還以為宋觀棋會不冷靜地去找她爸媽呢。
想到這裡,一起吃飯總比宋觀棋去找她父母要來得好得多,就點頭同意了:“好啊,那我們以後一起吃飯吧。”
宋觀棋這才滿意,帶著言憶回教室了。
一坐到座位上,孟江南就趴在桌上,看著言憶的側臉,實在是沒按耐住心裡的好奇:“剛剛那小子給你寫了什麼?情書?”
“什麼情書啊?你的腦子裡都是什麼啊?”言憶沒忍住控訴著,“你之前讓我不要早戀,現在又問我說觀棋哥哥是不是給我寫情書,你能不能想一些正常一點的東西?”
“你上次答應得好好的,不早戀,你現在居然為他說話了,你是不是喜歡他?”孟江南自己都沒感覺到他聲音裡帶著幾分醋意。
言憶乾脆贊同了孟江南的話,省的他總是沒完沒了:“對,他小時候總是很照顧我,所以我就是喜歡觀棋哥哥,怎麼了?”
孟江南的聲音都要劈叉了:“不行!我不同意!”
陸以安和孟江南已經熟了,就和陳以安一起抬手,兩人一起給了孟江南一個“爆慄”。
“你們打我幹什麼?”孟江南捂住頭,回頭看著兩個人,“把我打傻了怎麼辦?我成績下降的話,你們負責?”
陳以安冷笑一聲:“你想得美!我們言憶想喜歡誰就喜歡誰,你管得著嗎?”
孟江南一愣,摸了摸鼻子,弱弱開口:“管不著......”
陳以安又說:“那不就行了。以後少管我們小憶。聽見沒?”
“聽見了。”孟江南又毒舌道,“你那麼兇,小心以後找不到物件。”
“你那麼毒舌,想來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你也小心以後孤獨終老。”陳以安回懟過去,“到時候你坐在輪椅裡,就等著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