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孟江南低垂下頭,然後將手伸進自己的桌洞裡面摸索起來。他一連抽出四五張紙巾,但或許是擔心最外面那張紙巾不衛生,於是將其揉成一團後塞進了口袋裡,做完這些之後,孟江南這才把手中剩餘的那些紙巾盡數遞進言憶的手裡,並且有些自責地開口:“對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哥哥他……真對不起!”
孟江南感到頭疼,他以前從未碰到過如此棘手的事情。
對於如何去安慰一個哭泣中的女孩子,他完全沒有任何經驗,也從來沒有女生在他面前哭過。
然而現在,言憶在自己面前哭了,而且把言憶惹哭的罪魁禍首是自己。
面對這樣的狀況,孟江南除了不停道歉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出更為合適有效的話語來了。
儘管道歉的話語也顯得很蒼白無力。
做奧數題都沒這麼難過!孟江南有些發愁,狠狠撓了撓頭,真是太難了,哄女孩比讓他考倒數都難。
孟江南突然想到剛剛陳以安也開口說話了,就轉過身,把頭扭向陳以安,用眼神示意陳以安開口安慰一下言憶。
陳以安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彷彿要將眼珠子瞪出來一般看著孟江南,用眼神表示:你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把她弄哭的!你自己安慰!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啊!
孟江南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難得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祈求的眼神看著陳以安:陳大小姐,你也是女生,你比我更懂怎麼安慰女生,拜託了。
陳以安對孟江南可憐巴巴的眼神視而不見:我毒舌都是從你這裡學來的,你覺得我會安慰人?搞笑呢?!你要不然跟她說一聲節哀?不然還能有什麼安慰人的話?
孟江南重重點頭,看懂了陳以安眼裡的含義之後,接受了陳以安的建議,輕輕戳了戳言憶的胳膊,趴在桌上看著言憶的側臉:“你......節哀,你哥應該不希望看見你那麼難過吧。”
言憶把孟江南給的紙巾緊緊攥在手心裡,指甲無意識地摳著紙巾,把紙巾劃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言祁拿到清北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也是言祁永遠離開她的那天。
言憶記得那天是7月15日,她忘都忘不掉。
那天一早,鍾懷安又和言朔開始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不知過了多久,家門被人敲響了,那人喊著:“這裡是言祁的家嗎?錄取通知書到啦!來簽收一下!”
戰火這才停息了下來,鍾懷安開啟門,面前站著一名快遞員。
見到門被開啟之後,快遞員說:“錄取通知書需要本人簽收,請問一下言祁在家嗎?”
鍾懷安對快遞員點了點頭:“他在家,我叫他出來。”
然後便探頭朝屋內喊了一聲:“兒子!你的通知書到啦!快來簽收!”
言祁穿著一件白色短袖t恤和一條工裝褲走出房間:“知道了,來了。”
伸出雙手從快遞員手裡接過紅彤彤的檔案袋,拿過筆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大名,道謝:“謝謝,辛苦了。”
快遞員拍了拍言祁的肩:“小夥子,恭喜你啊,考上了清北大學。”接著拍了一張簽好名的照片,按下“已簽收”鍵,對鍾懷安說,“真羨慕你有一個那麼優秀的兒子!”
言祁再次和快遞員道了一聲謝,快遞員送完錄取通知書之後就走了。
言祁看著檔案袋上的字,只覺得上面那金燦燦的“清北大學”幾個大字有些刺眼,覺得檔案袋在手裡熱得發燙。
可能是外面太熱了吧,所以檔案袋被曬得發燙了吧。言祁這麼想著。
鍾懷安連忙從言祁手裡接過檔案袋,摸了一遍又一遍上面的燙金字型:“兒子!你真給媽長臉!要不是媽每天凌晨3點起來給你燒飯做菜,還給你買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