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聽顧清研如此幫陳以安說話,就沒再跟陳以安計較什麼。
畢竟班長的面子還是得要給的。
若是惹班長不高興了,她什麼時候“一時興起”,在記錄表上記下他的名字,那就大事不妙了。
見孟江南沒有繼續跟她翻舊賬的意思,陳以安像是獲得赦免一般,鬆了一口氣。
她輕輕拍著胸口,很是小聲地嘀咕著:“多虧了班長,要不然今天肯定就慘了,不然那個黑心湯圓指不定怎麼折磨我呢。”
“今天晚上回去之後我再收拾你!”孟江南的耳朵很靈,給陳以安來了這麼一句,從桌洞裡掏出她的數學書,轉過身放回她的桌上,“你的數學成績變成什麼樣了,還不對你的數學書不離不棄呢?”
說完之後,他就再也不搭理她了。
聽孟江南說“回去之後收拾她”,陳以安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漸漸被兩個大字所代替:完了。
她癱坐在椅子上,瞬間像是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孟江南可不管陳以安的內心到底有多崩潰,他的腦子裡正在想著今天晚上到底應該出些什麼題,好“懲罰”她寫出了驚世駭俗的字句。
他正想得出神,總覺得附近似乎有一道男聲在叫著言憶的名字。
但那道聲音不僅很輕,而且還時有時無的,他以為是出現了幻聽,就沒打算去管。
可那道聲音一直在,他就細細聽著。
實在是被那道男聲煩得受不了了,他環視了一圈,最後終於發現是劉致昊正在小聲叫著言憶。
“言憶!”劉致昊很是小聲地喊了好幾聲,可是言憶正在專注地背課文,他的聲音完全傳不進她的耳中。
猶如言憶的聲音將劉致昊的聲音盡數擋了回去。
見言憶不搭理他,他就不依不饒地一直叫著,好像得要等言憶搭理他之後,他才肯罷休一樣。
孟江南撐著頭,側著身子毫無形象地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想知道劉致昊還要叫多久。
發現孟江南看向他之後,劉致昊一下子噤了聲,尷尬地笑著。
“你叫她到底有什麼事?我幫你轉告。”孟江南用口型問道。
劉致昊拼命搖頭,也用口型回答:“沒什麼重要的事,謝謝你的好意。”
要是被孟江南知道他要跟言憶說的內容是什麼的話,那麼孟江南肯定會記恨他的。
他就只好閉口不談。
孟江南懶得搭理他,就從書包裡拿出他的那本板磚似的數學題庫,開始邊做題邊在心裡吐槽著:有什麼事就直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轉告。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的話,那就算了。
叫了我的老姐那麼久,難道不是重要的事嗎?
劉致昊見言憶對他的叫聲是充耳不聞,就從打滿草稿的草稿本上撕下了一小截紙,在上面寫下了幾行字。
他把紙疊成一小塊,很是不樂意地拍了拍坐在附近的陳以安。
陳以安扭過頭,她的心情正差著呢,沒什麼好氣地問:“什麼事?”
劉致昊差點就要跟她大動肝火了,可他一想到他還有求於她,就硬是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來:“麻煩你把這張紙遞給言憶,謝謝。”
他說著就把那張小得不能再小的紙遞了過去。
陳以安接過這張疊得比她的拇指甲蓋差不多大的紙,陷入了沉默。
算了,這種令人頭大的東西還是交給“收信人”吧。
她輕輕戳了戳言憶的背:“憶寶,有你的信!請查收。”
言憶轉身接過,看到這張紙的大小時,她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問:“這是什麼?”
陳以安指了一下劉致昊:“我也不知道,他給的。”
言憶很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