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語音到此為止,不管是孟江南,還是言憶,都沒有出聲。
房間裡靜得只能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
言憶已經替陳以安感到尷尬了:有什麼事是比壞話被“當事人”聽到還要尷尬的?
“老弟,那個……”言憶輕輕咳了一聲。
孟江南在他的“葵花寶典”上寫著解題步驟,語氣很是平淡,完全聽不出喜怒:“怎麼了?是有哪道題不會嗎?”
“那倒不是。”言憶為陳以安求著情,“以安說的那些話,都是她亂說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頭腦一熱,所以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孟江南點了點頭,很認同言憶說的話:“她頭腦一熱的情況多了去了,說的難聽的話也不計其數,要是我總是因為她說的這些話而生氣的話,那我肯定會被她氣死。為了活得長久一些,我早就對她說的話免疫了。”
言憶放下心來:既然孟江南不記仇的話,那麼以安就可以逃過一劫了。
下一秒,孟江南說的話讓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我這人呢,特別不喜歡受委屈,所以,我會用我的方式為自己出氣。”孟江南露出一笑,“要是我聽到這樣的話之後,還能無動於衷的話,那我就不是孟江南了。”
言憶心知陳以安難逃“受到懲罰”的命運了,也就不再開口為陳以安求情了,低下頭繼續看書上的題目了。
陳以安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言憶的訊息,就發了一條訊息:憶寶,你人呢?怎麼不回我訊息了?
言憶感覺到手機震動了兩下,先轉頭小心翼翼地把頭偏了偏,見孟江南正忙著做題,沒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就把手機放在了腿上,低下頭,發了一條:你趕快做題吧!要是超時了的話,不是得要多做題的嗎?
陳以安的訊息很快就來了:沒關係啊,孟江南他又不是在我的旁邊看著我做題的,所以,就算我拿計算器做題,他也不知道。
言憶的餘光突然瞥見一顆腦袋湊了過來,她扭頭一看,孟江南湊到了她的旁邊,低著頭,視線落在了她的手機螢幕上。
她反應過來剛才陳以安給她發了什麼資訊,就連忙把手機息屏了,心裡給陳以安來了一句:之前他的確不知道,可現在他知道了。
孟江南不動聲色地把腦袋縮了回去,拿起手機,找到陳以安的聊天框,“噼裡啪啦”地打著字,輸入了一句話之後,就按下了傳送鍵。
言憶戳了戳孟江南的胳膊,跟他商量著:“剛才你看到了我的訊息,那你讓我看一下你給以安發的訊息,應該不過分吧?”
孟江南直接把手機放在了言憶的面前:“看吧。”
接著他又埋頭鑽進他的“題海”裡了。
言憶看了一眼孟江南方才發過去的訊息,只有很簡短的一句話:突然想起來,你不許使用計算器!
陳以安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單腳踩在椅子上,左手忙著在計算器上輸入數字,放在右手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兩下,還以為是言憶發的訊息,就馬上拿起手機,開啟跟言憶的聊天框,可最後一條還是她發的那句“用計算器”的話。
她皺起了眉:要是放在平時的這個時候,言憶要是沒有什麼很要緊的事情的話,她總是會秒回訊息的。
可現在,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言憶還是沒回復訊息。
她不由擔心起來:憶寶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還是她感冒還沒好?睡著了?
這麼想著,她就一連發了好幾條訊息過去:
憶寶,你怎麼不回我訊息了?
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嗎?
需要幫忙嗎?
還是身體不舒服了?
你是睡著了嗎?
言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