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都不是問題,只要兩口子合得來,年齡不是問題。
或許因為有個當官的兄弟,也許對方家人看中了新政兌現的兒子在北方戰場失蹤的撫卹金的緣故。新媳婦進門沒要過多的彩禮,對家興的日常生活照料還算說得過去。所以家興和媳婦商量些啥事,基本都能得到支援。
“能行,要不咱還還搬回自個的屋住吧,馮家老宅院收拾乾淨了還給馮家。落葉總要歸根,來旺他們早晚是要回來的。”
家興大喜,新媳婦比自己想象的通情達理,重要事情上不犯糊塗,他說道:“那就麥收過了就動,等菊花他們回來,房子也晾曬的差不多了。到時候火炕一點,那叫個舒服。”
兩大碗濃香的調和飯,兩張米麵煎餅,老大夫妻在馮家老宅的街門洞裡做好了菊花回家待產的計劃。
機關大院的排房前,日頭落山要比內地晚兩三個小時,當家興和新媳婦進入夢鄉的時候,馮家臣這邊天剛擦黑。男人們手中的大茶缸在菊花和海霞的義正言辭下極不情願地換著了小酒盅。
菊花和海霞操刀的南北亂燉終於上了桌,份量雖然不大,但和多吉帶來的下酒菜擠在一起,也沾滿了整個炕桌。
窗玻璃裡透出的燈光,照耀在三個男人臉上。除了多吉不勝酒力,兩個在屍山血海裡打拼的爺們毫不含糊。多吉始終保持著微笑,忠實地盡著秘書職責,這是多年來刻在骨子裡的習慣,是在沿著城首曾經的腳步前進。若他敢在馮家臣和布窮面前放開酒量,仕途估計也就到此為止了。
出門遛彎的同仁和排房裡的住戶紛紛繞開這特殊的一桌食客,實在繞行不開的遠遠打個招呼,但絕不靠近半步。
“來一口!”馮家臣依然熱心地招呼經過的部屬,但真的沒人敢接茬。馮家臣的隨和是對治下的百姓,布窮的果斷是為獅城的民生。私下裡這兩位父母官在部屬中的口碑可不是太好,因為他們太嚴厲,太苛刻。百姓口中的小事沒有及時解決,到了城首那裡會罵的你懷疑人生。每個人都與這兩位父母官保持著一定的默契距離。
多吉便是如此心態,跟隨馮家臣多年,又有海霞這層關係,他在機關可謂是橫行無忌,無人敢有半句怨言。然而,除了與馮家臣維持著再正常不過的上下級關係外,他甚少主動前往兩位父母官家中拜訪。海霞身為女子,他難以管束,也無意去管。
三家的關係就這樣若影若離,機關裡始終沒有聽到多吉是靠關係呆在機要科的。
納涼的人們陸續返回,三爺們的酒還沒盡興。海霞從屋裡出來:“乾爹,不早了,乾媽得休息,我家丫頭在乾媽懷裡睡著了。”
“讓孩子今晚在我這睡,我們再聊會兒。”
“收吧,市首,你看我家這個,眼皮子都抬不動了。再說你們爺仨這樣聊下去,鄰居也消停不了啊!”央金笑著說道。懷裡的閨女眼皮子都抬不動了。
“好,為了咱的下一代,今天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