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段惟就改口了,抱著商瀾之的腰,眼淚鼻涕全糊他衣服上。
“我拿垃圾下樓時摔倒了。”
商瀾之:“”
公孫無極:“”
只有陶逾安笑得最開心, 狐狸眼微微上挑,擔憂地問道:“是摔到嘴了嗎?嘴巴都磕出牙印了。”
“怪不得哭那麼慘!”
說完還嘖嘖兩聲,搖著頭走進陽臺。
段惟敢怒不敢言,在陽臺門關上那一刻,一槍打在他腳邊。
陶逾安瞳孔一縮,側身躲避,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小羊真兇。
“摔哪了?我看看。”商瀾之推開他,抓起他的褲腳就要往上撩。
段惟想起腿上那些痕跡,急忙按住他的手:“我沒事摔的是我的槍”
“摔壞了?”
“沒壞。”
有種老奶奶被人扶錯馬路的無力感。
商瀾之重重嘆了口氣,繼續幫他擦眼淚:“摔髒了?別哭了,我待會幫你擦乾淨。”
“嗯。”
“你乖乖待這,我先去洗衣服,待會就幫你擦。桌上還有蛋糕,你先吃。”
“嗯。”段惟目送他離開,拿起桌上買的甜點,分了個泡芙給公孫無極。
公孫無極本想拒絕,看了看他紅通通的眼睛,接過來道了聲謝。
小聲問旁邊的陶逾安:“你們現代人都那麼矯情的嗎?摔一跤都哭!”
在他們大武山,揮刀練劍,受傷都是常有的事情。
“我們現代人不矯情,矯情的是雲慕。”說完伸手去搶段惟的泡芙,“見者有份,分我一個。”
“不給。”
段惟最討厭的就是他了,怎麼可能把吃的分他。
陶逾安又掏出那把鑰匙晃:“沒事,我待會拿這個跟你哥換。”
“給你。”香甜的奶油味侵味蕾,陶逾安把鑰匙一收,算是暫時不會出手。
商瀾之推門出來就看見段惟陰沉著臉,一勺一勺喂別的男人吃蛋糕。
眸底戾氣翻湧,斬魂的黑霧氣逐漸染成血紅色。
手搭上段惟的肩膀,將他往後推。
鳳眸微眯,冷冽氣息在周遭瀰漫,薄唇吐出來的字冷得掉冰:“我不是警告過你,離我弟弟遠點嗎?”
陶逾安直覺不妙,瘋狂搖晃手上的鑰匙,示意段惟替他解圍。
段惟太陽穴突突直跳,腦瓜子快宕機了,小心翼翼扯商瀾之的衣角:“他說說帶我打副本”
“對!”陶逾安順著臺階下:“這是我們的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商瀾之冷呵一聲,眸光愈發陰冷:“不需要,你以後離他遠點。”
說完把段惟手上的蛋糕扔了,牽著人往外面走。
公孫無極常常覺得自己和他們不在一個頻道上,難道這就是現代和古代的區別嗎?
本著同舍友好相處的原則,還是好心勸道:“逾安兄,你別總惦記人家弟弟,雖說龍陽之好沒什麼,但誰家哥哥看見了不生氣。”
“修行之人,當摒除一切雜念,愛恨嗔痴皆不摻。”
陶逾安張了張嘴,發現和他說不通,索性擺爛。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惦記的是升職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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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瀾之又帶他去食堂買了小蛋糕,段惟乖乖待在他身邊,要多乖有多乖。
“以後離他遠點,他一看就不是好人。”
“嗯。”段惟把嘴裡蛋糕嚥下去,把剩下的全推給他。
商瀾之也沒吃,把蛋糕留在桌上等服務生收拾,牽起段惟往宿舍走。
昏暗的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極長,落在斑駁樹影下,帶著幾分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