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八月酷暑,烈日炎炎悶熱至極。難得吹來一縷清風,高大喬木的葉子微微顫動了一下。
一棟白茶褐三色洋房靜靜矗立在綠蔭之中,粉紅的薔薇月季遮了滿牆。
洋房前的私人花園還種著各種顏色的玫瑰,馥郁的香氣撲鼻,不難看出房子的主人是個有生活情趣的。
戴著圍裙的年輕人推著草坪清理機繞著院子走了幾個來回,早已滿頭大汗。他幹完活就呼哧呼哧的跑到客廳裡,十分享受的站在空調前吹涼。
鄭黔眯著眼,額前溼發被冷風拂起。
此地對他來說不亞於天堂。
在現實世界裡他是吹不到空調風的,甚至為了省點電費連電風扇都不捨得開。雖整天拿著個蒲扇扇啊扇,但降溫效果實在甚微,身上每時每刻都有著黏糊糊的汗。
可自從來到任務世界後一切都變了,這無疑是他人生中的一大轉折點。
吃的好了,睡的香了,夏天也有空調吹了。
他哪裡是做任務的?分明就是老天看他可憐讓他來享福的!
鄭黔抹抹眼角,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嘆了口氣。
他二十四歲之前的日子根本不能稱為生活,只能算勉強的活著。嗚,老天爺終於發現他這個苦命人了!
鄭黔正要張開雙臂好好的享受這午後陽光時一陣暴跳如雷的電子音卻突然在他腦海裡響起,打破了這份愜意。
“三天了!一點進度都沒有!”
“好歹和任務物件碰個面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啊,整天無所事事的窩在一樓混吃混喝!祖宗,給點力行嗎?”它這個老還能不能養了?
鄭黔對0211這沒有風度的樣子早已司空見慣,不急不忙的捋了把被吹得乾爽的額髮,無奈道:
“我剛來第一天的時候就被在廚房工作的王媽拉著叨叨了倆小時。她說唐先生喜靜,有事沒事都不能上去打擾。不然很容易被炒魷魚的。”
“而且你給我安排的這個身份就是老實話少只知道悶頭苦幹的大學畢業生。做事太刻意可不行,得等待機會。”
鄭黔拿起角落高腳架上的噴壺,灌滿水後開始噴灑屋內的綠植。
雖這樣說,但他的視線卻順著樓梯攀爬上了二樓。
那裡異常寂靜,靜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他是有點擔心任務物件想不開的。
他初來乍到,有很多事都不瞭解。
根據系統提供的資訊多多少少能摸清一些,而且保姆王媽是個話嘮,一番交流下來也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這棟房子的主人姓唐名黎,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年少時一直跟著父母生活在國外,後來自己回國讀了大學。
可天妒英才,半年前在藝術界初露鋒芒的唐黎在去往首都畫展的路上出了車禍。因外力撞擊頭部而導致了視神經受損,出現了失明的情況。接受了治療但效果不佳。
唐黎許是受不了打擊,堅持出院療養。出了院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除了上門給他做康復治療的醫生,其他人一概不見。
聽王媽說他本來沒有招男傭的打算。
他喜靜,房子很大,只僱了一個做飯阿姨——王媽。
除了做飯,其他所有事都是親力親為。拖地、洗衣、照料花園、整理畫室和書房。王媽說唐先生把這稱為“樂趣”。
可能是失明之後做事不方便了,再加上王媽一直勸唐黎再僱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幹活,所以鄭黔才有機會來到這裡。
鄭黔還是王媽替唐黎物色的。年輕有力、老實本分,要的工資還低,誰不喜歡這樣式的?
鄭黔也是沒讓王媽失望,做事任勞任怨,只要吃飽了飯就悶頭傻幹。外面太陽毒辣,一天下去原本偏白的膚色立馬黑上了一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