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黔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後已臨近十一點,唐黎已經背對著門口躺下了。前者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那赤裸著露在薄被外面的一小片肩背。
他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還沒進門就覺得口乾舌燥。
鄭黔舔了舔唇瓣,轉身走到廚房灌了杯涼水。喝完水也不解渴,他意亂的抓了抓半乾的頭髮準備回臥室。但在經過餐桌時卻突然頓住腳,飄忽不定的視線直直的落在那瓶度數不低的白酒上。
平時不愛喝白酒的他今日睡前還是小酌了兩杯,不為別的,就是氣氛到這兒了。辛辣刺激的液體從口腔竄進喉嚨,又從喉嚨順著食管竄進胃裡。
鄭黔穩了穩心神,控制著逐漸發熱的身體大步流星的回到臥室。他關上燈,摸著黑走到床旁坐下。
一床被子,睡兩個人。說實話有些不夠大,而且床也是單人床,不夠寬。必須要兩個人緊挨在一起才能避免掉下床的可能。
鄭黔輕手輕腳的躺下來,拽過被角搭在自己身上。
今天沒有月光,只有隆隆雷雨聲。在黑暗的環境中他看不清唐黎的身影,只能聽到對方忽輕忽重的呼吸聲。
他喉結滾了滾,試探性的伸手去摟唐黎的腰。幾乎是剛碰到溫熱的肌膚對方就像得了指令般翻身鑽進了他的懷裡。動作絲滑利落,似乎早就知道男人會碰他,所以提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唐黎上半身沒穿衣服,滑溜溜的像一條魚。還是一條散發著勾人香氣的美人魚。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被夜色抹去,絲毫不影響美感。
他把耳朵貼在鄭黔胸膛上,靜靜聽著那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耳朵與心跳之間隔著血肉和布料,唐黎聲音沙啞,突然道:“衣服小就脫了吧,穿著睡覺挺不舒服的。”
早就覺得不舒服的鄭黔也是沒猶豫,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全部的遮羞布脫了個乾淨。
如果0211看見這一幕肯定會冷不丁的問他一句:你內褲穿著也小嗎?
“你…腿還疼嗎?”頭頂傳來輕聲詢問。唐黎眨了下眼睛,眸底的光輕微細閃。他道:“不疼了。”
約莫過了幾秒,旁邊傳來拆包裝的聲音。
唐黎知道鄭黔在幹什麼後面頰止不住的發燙,他將手指搭在褲腰上,琢磨著是現在脫褲子還是等對方發話了再脫。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一隻如烙鐵般滾燙的大手突然覆在了他的後腰處。唐黎被燙的往前縮了縮,一條胳膊把他禁錮在了男人懷裡。
他鼻尖輕嗅,聞到了一絲酒氣。
……老闆,晚上吃飯的時候沒有喝酒。那剛才進廚房是去喝酒了嗎……
唐黎眸色迷離,他抬了抬下巴,第一次覺得白酒的氣味這麼好聞。他喝的時候沒覺得好喝,現在卻不知不覺的對這味道上了癮。
近在咫尺的呼吸聲讓他每分每秒都處在緊張之中,他不知道對方何時才會做出下一步動作。
漫長的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
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血液好似要沸騰。年輕的面板像是在被火熱的太陽無情的炙烤,僅剩的水分也要即將蒸發。
終於,一滴甘霖降臨滴在了他的唇上。
這甘霖帶著對方的體溫在他唇上反覆輕碾。他主動輕輕吮吸,卻仍不解渴,反而勾起了內心深處的燥火。
鄭黔任由自己的唇被唐黎笨拙的咬住吮吸。他閉上含著笑的雙眸,體貼的將雙唇微張,有意引導這個初學者。
外面雨勢漸大,狂風不息。綠木枝葉被嘩嘩雨滴打的憔悴,但同時被洗去新塵舊土,煥然一新。
屋內黑著燈,徒留曖昧喘息和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這場有著極致誘惑的遊戲在深夜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