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商田之行,沒有幾個人希望他們順順利利。
隊伍當中,定然會有安插的探子。
只是,寧小滿沒想到他會這麼快露出馬腳。
司徒隱眼神晦暗不明的,在陳能身上掃過。
好半晌,才緩緩道:“陳將軍多慮了。本皇子身體好不,多年不問政事,遇事也是六神無主。這一行,還得仰仗陳將軍了。”
陳能詫異的看向司徒隱,他本以為司徒隱會訓斥自己。
沒想到,堂堂皇長子,竟會說出如此謙遜的話。
一時間,陳能心中對司徒隱的偏見,少了許多。
而一旁的張永望,見事態稍緩,在中間勸解道:“大皇子,陳將軍他是武將,性子直,說話也不會拐彎,但他的心,是向著大皇子的,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這一次吧。”
聽到這話,寧小滿不禁眉頭微皺。
這張永望……怎麼還在中間和稀泥呢!
若說剛才陳能是實事求是,那張永望這話,明顯是說他故意為之!
這明面上是在給陳能開脫,可暗地裡卻是在挑撥是非!
呵呵,文官殺人,還真是不沾血啊。
司徒隱淺淺一笑,轉而看向張永望。
“張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
“商田縣乃糧產大縣,以一己之力養活了我天佑朝大多數人。可想而知,商田百姓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
“父皇能派子張大人與陳將軍協助本皇子,定然是二位大人有此能力!”
短短几句話,便駁了剛才張永望之言,也變相的肯定了陳能。
寧小滿雙手抱胸,半倚在樹幹上,眸中略帶笑意的看著司徒隱。
不愧是皇家之人,這迂迴之術,用的很嫻熟嗎……
張、陳二人抱拳一禮,道:“多謝大皇子信任,我等定然盡心盡力!”
司徒隱微微點頭。
“那就有勞張大人,在後方看管好糧草和銀兩。大皇妃身體嬌弱,明日啟程時,可能得於後方,讓張大人照顧一二了。”
張永望點頭稱是。
“陳將軍,商田百姓疾苦,多耽誤一刻,本皇子心中亦愧疚不已。”
“既然沒有辦法繞過冒冒山,那我們索性迎難而上!”
陳能詫異的看了司徒隱一眼,沒想到這個整日抱恙的大皇子竟還有如此氣魄。
“陳將軍,勞煩你吩咐下去,今日早些歇息。明日卯時準時啟程,中間不再休整,務必在未時前趕到冒冒山!”
“倘若山匪真要攔截,白天作戰,於我們而言,也是有利的。”
陳能心中亦是贊同這個辦法:“是,大皇子,屬下這就去。”
入夜,月光透過樹枝,零零散散的撒在地上,林中除了偶爾的蟲鳴聲,再無聲響。
寧小滿悄悄掀開車簾,輕手輕腳的下了馬車。
然而,就在她雙腳剛一落地之時,守在馬車周邊的鐵騎,忽然開了口。
“大皇妃您要去哪?”
雖說聲音不大,可在這寂靜的林中,也如同炸雷一般,將寧小滿嚇了一哆嗦。
“哎吆!嚇死我了,原來是左侍衛。”
司徒隱果然沒說錯,他還真醒著呢!
“大皇妃叫我左東就好!”
寧小滿面上略帶尷尬:“哦好。”
他們這一說話,將剩餘的鐵騎全部吵醒。
“左東,咱們小聲些,大皇子和那些士兵,都在睡著呢,別吵到他們。”
寧小滿躊躇半天,道:“那個……我……我就是內急,你你不用管我,你去睡,去睡。我自己解決就好……”
此話一出,左東亦是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