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華不經意將眼神遞給稍顯慌張的蘇芷：“看蘇夫人的意思。”

當初他的確簡明扼要的告訴蘇婉兒的身份，一直沒有提及蘇芷的身份，而蘇婉兒也一直沒對蘇芷的身份進行深一步的探索以及對於過去的事情產生懷疑；同樣的，蘇芷也未對蘇婉兒有所解釋。

但是，今日，她主動提出來……

蘇芷看了看漫不經心的雪華，又偏頭看了看一臉坦然之色的女兒，突然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切。

好歹是看過劇本的人，沐言理解蘇芷的語塞，用自己柔軟的手握住蘇芷保養得宜的素手：“娘，無論發生什麼事，婉兒都在的，雖然如今婉兒被迫即將擔任一國公主這個職位，但您無需在意，您是與婉兒一同享受這榮華富貴還是離開，或者有別的想法？婉兒都尊重您的意思。”

蘇芷又不是雪皇真正的小老婆，自然不可能有“恢復妃嬪之位”一說，兩人又有血海深仇，沐言自然不會引出蘇芷心底的傷痛。

雪華眯著眼眸，倒是饒有興趣地望著沐言，換做正常女子，得知自己是一國公主的身份後，下一步考慮的自然是和自己一起流落在外多年的母親身份恢復的問題，可偏偏蘇婉兒的做法不是問他幫忙爭取恢復自己母親的後宮妃嬪之位，反而詢問母親的想法，這就有意思了。

蘇婉兒，或許知道她自己與蘇芷並非親生關係，但卻還當蘇芷是親生母親，所以從未追究過這些。

畢竟，倘若蘇芷真的曾經貴為皇帝的女人，就算與女兒流落在外，也不該二嫁，更不該不帶著女兒去尋找真正的“家”。

那蘇婉兒是否知曉沐家的一切呢？雪華的眼眸裡盛著讓人看不懂的光，忽明忽滅，眸光莫測地注視著沐言的一言一行。

蘇芷呆呆地看著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兒，想到她剛說的話，鼻子一酸，淚水如同衝了堤傾瀉而下，一時止不住。

在場唯一適合安慰的沐言倒是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內心有點慌，她不會用語言來安慰人，但讓對方止住眼淚，憋住剩下的情緒對身體又不好。

思來想去，沐言又靠近些蘇芷，將女子輕輕地攬入懷中，圓潤的下頜抵著蘇芷光潔的前額，輕撫著對方纖瘦的肩。

好像影視劇小說裡的男主一般都是這樣安慰女主的，雖然性別不不同，但效果應該都是一樣的。

畢竟蘇芷偎在沐言懷中，壓抑的情緒徹底釋放，緊緊摟著沐言纖細的腰。

沐言認真想了想小一會兒，慢吞吞地開口：“想哭就哭吧。”

面對兩人擁抱的姿勢，映入雪華漆黑如墨的眸中，說不出的怪異。

“主子……”

雪華的視線未曾移開沐言半分，舉起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淺卷，示意侍衛退下。

蘇芷哭了好一會兒，似乎是發洩夠了，一抬頭，才猛然意識到她們還在飯局上，沐言趁機輕觸蘇芷面部柔和的線條：“娘，別動，女兒給你擦擦，你哭的樣子實在是太容易激起我的保護欲了。”

不等蘇芷說什麼，沐言一根細白的手指輕勾起蘇芷的下頜，仔細擦拭對方臉部的淚痕。

雪華：“……”

這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