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墨居高臨下的看著狀似無辜的女子，明眸善睞，乾淨白皙的面孔在陽光的溫撫下，顯得柔和極富有青春少女的氣息。

他才發現，今日的蘇婉兒，未施粉黛。

甚至她看他的眼神充斥著興味，絲毫沒有嫉妒受傷的情緒。

這與他往日認識的蘇婉兒有所不同。

想想，這兩日忙著處理揪出那個剪破自己華服的賊人，把這個該死的女人丟擲腦後了。

身旁的軟媚女子注意到男子一時的發愣，目光觸及對面坐著的女子清冽脫俗的容貌，不禁心生妒意，胳膊又卷緊男子的臂彎兩分。

男子回過神來，眼中飛快劃過一絲懊惱，自己居然盯著這個該死的女人出神，一定是她這樣裝扮自己行使欲擒故縱的手段，以至於自己一時不察上了當。

重新恢復凌厲的眼神，想起蘇婉兒方才的言語，胸腔中的怒火重新燃燒，薄情的唇一字一句道：“蘇婉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本王。”

豈料，沐言疑惑的眸子更深了，緊鎖如畫的眉頭：“不知……王爺這話是何意？”

抿著潤澤的紅唇，像是無辜犯了錯的小女孩。

“蘇婉兒，你少裝蒜。”夜傾墨冷哼一聲，這個女人又裝上了。

“你方才辱罵本王……”那兩個字眼多少難聽，夜傾墨便忽然俯下身，湊到沐言耳邊，輕輕吐出那兩個字：“……混蛋。”

然後，迅速起身，重新擺起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沐言輕咬貝齒，帶著愧疚與害怕，慢慢細語：“那個……本王妃耳朵不好使，王爺方才在本王妃耳邊說的什麼，本王妃沒聽清。”

抬頭，緊張的瞥了一眼神情冷傲的男子，又很快低下頭：“不知……王爺能否再重述一遍。”

夜傾墨的臉馬上黑了下來，這個女人居然說她沒聽見？暗暗握緊了拳頭。

餘光瞥見一旁的侍女，眼神迸發出冷冽的寒光掃射過去：“方才王妃到底有沒有辱罵本王，你最好如實回答。”

夕霧哭喪著一張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響頭：“王爺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古代尊卑分明，但是當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跪向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沐言心裡極為的不舒坦。

誰只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們女兒膝下可是鑽石。

就衝她維護自己這句話，沐言也不准她自降尊嚴：“夕霧，金絲卷沒有了，你去廚房讓他們再給本王妃做一些來。”

“王……王妃。”夕霧嚇得發著顫音。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夕霧惶惶的起身，依舊躬著身軀，低垂著頭：“……是。”

“本王有讓你走？”冰冷的聲音讓夕霧頓住腳步，擔憂的看向自家主子。

“王爺，她一個女孩子什麼都不懂，你不是質問本王妃麼，跟她有什麼關係。”沐言索性站起來，抬頭仰望別人的感覺還真是糟糕。

脖子酸不說，還有一種低渣男一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