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嘴把車開回了家,冰箱裡都有新鮮的食材,謝為動作很快,簡單的做了兩菜一湯,有葷有素。
李芷絨吃著的時候,連聲誇讚:“我覺得你手藝要比韓阿姨好了。”
謝為不是很餓,難得慢騰騰吃著,點評出來真相:“是你心情好了吧。”
心情好的時候吃飯才會香。
看著李芷絨預設,謝為長眉輕輕蹙了蹙:“還和你父母在生氣嗎?”
“沒生氣,就是……”她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和陳彥芝僵持的狀態,很苦惱的皺眉:“就是僵在那兒了,她不跟我主動提你的事兒,我也不敢提,怕氣到她。”
陳彥芝暈倒這件事真的把她嚇到‘十年怕井繩’的地步了。
所以現在也只能循序漸進的滲透,緩和,不敢再點出那些尖銳的話題。
可是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日子,實在是讓李芷絨覺得難過。
比如現在出來見謝為一趟,都得是趁著陳彥芝有事情出去,她提前和應妤汐那邊打好招呼做配合了,確認天衣無縫後才敢跑出來的。
種種的種種,都讓李芷絨有種很憋屈的‘偷情’感。
她幾時受過這種委屈?不氣瘦了才怪呢。
李芷絨現在才發現,照顧別人的情緒真的是件很難的事情。
要是她能肆無忌憚的發瘋就好了。
“要是覺得在家待著太悶。”謝為揉了揉她的腦袋,幫她想了個辦法:“就出來工作。”
以女孩兒的學歷,找工作又不難,而且這種正當要求,想必她爸媽是不會反對的。
李芷絨悶悶的嘀咕:“我爸前天就說了,讓我去他那兒上班,我還沒想好。”
實際上他們都還是想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監控著罷了。
吃完飯她和謝為一起躺在她挑選的大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覺得這種安靜的氛圍即便什麼都不做,也有種想要一直持續下去的歲月靜好的氛圍。
眼看著窗外的太陽一點一點的快要落下,她也不想回家。
謝為只好主動問:“送你回去?”
“嗯……”李芷絨眼睛放空的嘟囔著:“再不回去就露餡了。”
她再不回去,陳彥芝就該先回去了,到時候如果被責問,不可避免又是一頓爭吵。
明明是和平年代,她卻莫名感覺生活在了炸彈堆裡。
謝為察覺到她的情況不太對,皺眉把人拉起來:“你怎麼了?”
“沒怎麼。”李芷絨揉了揉眼睛:“就是活到現在,才知道被人逼著做不想做的事情是什麼滋味。”
她現在的‘生長痛’比起追不到謝為的時候還要難過一百倍。
因為如今是追到了,心意相通了,卻在被逼著離開他——就像是一株植物新長出來的枝葉被一點一點被剝離掉,無比殘酷。
驚蟄
七月初的時候,李芷絨和陳彥芝提出想出去上班。
“行。”後者正在低頭辦公,聞言頭也不抬的回應:“去我那兒或是你爸那兒,選一個吧。”
“……”李芷絨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反抗:“我不能自己找個工作麼?”
在他倆的眼皮子底下那是工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