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敲門,很快聽到裡面說‘請進’的溫柔聲音。
李芷絨推開門走進去,迎著黎清雅驚訝的眼神笑了笑:“阿姨,我又來看您啦。”
她刻意賣乖的時候是真的很小孩兒,做長輩的很難不憐愛。
黎清雅笑彎了眼,忙說:“是蟲蟲呀,快進來,怎麼沒和阿為一起來?”
“他上班了呀,我自己來看阿姨不好嗎?”李芷絨說著,把帶來的花束送給她:“阿姨,這束花很適合您,祝您早日康復。”
黎清雅是真的開心:“謝謝蟲蟲,除了你沒人會這麼細心送給阿姨這些花花草草的,我再過一週就可以出院了。”
“那太好了。”李芷絨坐在病床旁邊的凳子上,笑完又嘆了口氣:“只可惜我月底就要去申城了,不能接阿姨出院。”
“沒關係的,這有什麼。”黎清雅擺弄著鬱金香的花瓣,微笑著問:“蟲蟲去申城做什麼?旅遊嗎?”
李芷絨想了想搖頭,實話實說:“是去讀書。”
在黎清雅略有些詫異的目光中,女孩兒深吸口氣,坦誠地說:“阿姨,我知道我媽媽曾經打饒過您……對不起,我其實是來道歉的。”
黎清雅眨了眨眼,回過神後忙說:“蟲蟲,這沒什麼好道歉的,如果我是你母親的角度,我也會為了孩子考慮很多,去做很多。”
哪怕是在晚輩眼裡這些手段是‘卑劣’的,可長輩和晚輩的區別不就在於此嗎?
李芷絨聽著她包容的話語,忍不住就有些鼻酸:“阿姨,您不是在安慰我吧?你會不會因為這個討厭我?”
她有點甕聲甕氣的聲音更像小孩子撒嬌了。
黎清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胡說,怎麼會呢。”
女人的面板帶著一種古早香皂的味道,讓人有種暖暖的很安心的感覺。
李芷絨不自覺蹭了蹭,小動物似的,眼睛巴巴的看著她:“阿姨,我不會……也不想和謝為分手,異地戀也不想。”
把自己的自私暴露出來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但在黎清雅溫柔的注視下,她忍不住坦誠。
說完,就提心吊膽的繼續看著她。
然後女孩兒就看到黎清雅彎了彎唇角,有些俏皮地對她說:“那就要謝謝蟲蟲咯,你這麼愛我的兒子。”
春分
從京北到申城坐飛機兩個多小時,算不上很遠的距離,但兩個城市的溫差氣候還是蠻大的。
比起京北春夏秋冬氣候都很分明的狀態,申城有種四季如春的感覺。
作為國內的超一線城市,李芷絨之前自然也是來過的,旅遊,吃喝玩樂,但從來沒有待過超半個月。
這次就要待好久了。
李芷絨發現申城還是不錯的。
以往到了十一月中旬,京北通常都冷得不行不行的了,但在這裡只穿著一件厚點的毛衣,衛衣,或者套著薄外套就可以出門。
女孩兒在申大附近租了一套房子,離學校很近,步行十幾分鍾就能到教學樓了。
大多數時候她的課沒有那麼頻繁,一週去學校兩三次就足夠了。
來到申城一個多月,李芷絨總體來說還是很適應的。
這也虧得了之前去澳洲留學的那兩年經驗,讓她非常有了獨立生活的經驗——區別是之前她在悉尼還會想家,想媽媽,但這次不會了。
還有之前是有寧舒蘭陪她一起住的,這次李芷絨是真的自己住。
畢竟剛來學校,她這種一向挑剔的人也沒交到什麼朋友,更何況就算交到朋友也不會隨隨便便住在一起。
李芷絨照例是請了個經驗豐富的阿姨幫自己做飯,收拾屋子。
陳彥芝說讓韓阿姨過來照顧她,被女孩兒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