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桉簡直要歡呼,禍害黑蓮花的人就不該還留在人世:“對嘍,死了好啊。規矩是死的,但是我們是活的啊。”
她俯身離楚霽川更近了一點,認真教他:“我可沒有教過你什麼規矩,我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所以你怎麼開心就怎麼來,在床上吃飯真的很舒服,你可以試一試。”
陳歲桉像上次哄他吃胡餅那樣再一次安利。
楚霽川想到了他與陳歲桉還未換身的時候,陳歲桉就秉持著她的這套道理,怎麼舒服怎麼來。
她把自己的日子過的極為舒坦。
被他吊在樹上的竹籃裡,就拽著毛毯上去睡覺。
得知不用背書,就得寸進尺要求著不想早起。
零嘴小人書向來是放在床頭邊上,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就是換了身後,陳歲桉也過的瀟灑快活。
把書桌上的之乎者也換成自己的小人書。
給覺得僵硬的交椅上塞了柔軟的屁股墊。
去待漏院等候上朝的時候也要給自己買一個胡餅。
她帶著他壞了他食不言的規矩,現在又變本加厲,準備帶著他在床上吃飯。
“明日你也無需起床,好好睡覺,我讓人給你去太學請假。你又不上學,起那麼早幹什麼?”
陳歲桉大手一揮,把黑蓮花接連幾日的太學一併取消。
若是在她被黑蓮花吊在竹籃子上背書的時候問她,有朝一日她有這麼一個和黑蓮花換身的機會,她會選擇幹什麼。
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回答,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黑蓮花也吊起來,不但吊起來,還要送他去上學,去讀書,一天背十本書,背不完不準吃飯。
但是現在的陳歲桉看著眼神略帶迷茫卻還緊緊攥著她衣袖角的小黑蓮花,突然覺得是不是一定讓他感受到上學的痛苦也不重要了。
楚霽川沉默著。
原來生病是可以不去上學的,是可以睡懶覺的。
曾經無數個嚴嚴寒冬,他穿著單薄的長衫瑟瑟發抖,頭暈鬧熱,咬緊牙關去上學的路上,他都不止一次問過,為何他不可以休息一日,再去上學。
沒有人告訴他答案。
後來他自己找到了答案。
是從他所謂的父親的嘴裡,從周圍人的言行舉止中零零碎碎拼湊出來的不成字句的答案。
他是楚家嫡子,理應承擔起一個家族的使命。j??
做不到最好,得不到先生的誇讚,便不會被正臉相待。
在無數個眾多兄妹可以玩樂歡愉的日日夜夜,他都在一絲不苟的秉持著父親教導的規矩,行君子事,作君子風。
陳歲桉幫忙將放在楚霽川面前的小几扶穩,一道又一道菜端了上來。
小几上是擺不下的。
陳歲桉又讓下人拿來一個不大不小的盤子,每道菜都夾了一些放在上面。每道菜之間都空了一點點縫隙,以確保味道不變。
她把盤子放在了楚霽川的面前,笑的還是有錢土地主的模樣:“明兒讓他們再去打個更大的小几過來,專門放在你的床上,給你用來吃飯。”
楚霽川定定地看著陳歲桉的動作。
她是從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