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來給她寬衣洗了臉,散下發髻,最後替她掖好被角後,吹熄了蠟燭,悄聲關上了房門。
漆黑的臥房裡,陳歲桉閉上的眼睛重新又睜開了。
黑黢黢,還冒著興奮的光。
她從櫃子裡翻出自己藏起來的粽子和酒,瞧瞧開了一個供自己出去的門縫,一溜煙跑了。
府邸統共兩個主子,只侍衛在的外院和內院之間的門落了鎖,東院和西院是不落鎖的。
一眾丫鬟畢竟在喝果酒之前喝了菖蒲酒,雖度數不高,但是兩種酒混在一起,也是有些暈的。
回房之後便各自睡去了。
陳歲桉因此沒受任何阻攔地來到了楚霽川的東院兒。
守夜的侍衛見是陳歲桉,自然不會阻攔。
那是誰啊,陳歲桉啊,主君看的跟眼珠子一樣。
小姐來東院找主君,主君指不定有多開心呢。
別說是攔著小姐進東院了,就是小姐在主君頭上拉屎他們都不會出手。
陳歲桉墊著小腳,狗狗祟祟,暢通無阻的進了楚霽川的院子。
書房燈是熄著的,臥房的燈還是亮著。
陳歲桉眼睛更圓更亮了。
沒睡!
她輕輕推開房門,露出可探一隻頭的縫,接著把自己的頭伸進去往裡看。
楚霽川剛脫了一半的外袍,聽到門的聲音轉過頭,與陳歲桉那雙興奮的小狗眼對視。
“接著脫啊。”
陳歲桉興奮的不行。
她只是想和楚霽川來玩解粽賭酒的遊戲,沒想到還有這好事,能看到美男脫衣服。
楚霽川雖裡面穿著中衣,但卻露出了一半的胸膛。
陳歲桉借酒生膽,直勾勾的盯著楚霽川的胸前看,完全不覺得害臊。
她甚至想起了前不久自己摟著楚霽川腰的時候,臉隔著衣服貼在了他的小腹。
硬邦邦的觸感,那絕逼是腹肌啊。
陳歲桉咂嘴,甚至心情大好,對著楚霽川吹了一聲口哨。
這口哨又長又響,根本不像是一個六歲的小姑娘能吹出來的。
楚霽川將滑至臂彎的外袍重新攏了上來,扣好。
他冷著臉將陳歲桉整個人拽了進來,嚴肅道:“誰教的你吹口哨。”
陳歲桉大約是真的喝醉了,本性暴露無遺:“這還需要教嗎,聽聽就會吹了。”
楚霽川的臉更冷。
他竟不知自己好好養著的女兒什麼時候去外面學會了吹口哨這種下流伎倆。
“你聽誰吹的。”
陳歲桉完全看不出楚霽川在生氣,她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姣好身材,那胸線,斯哈斯哈。
她無所謂道:“女人看到漂亮男人吹吹口哨怎麼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楚霽川看著她雙頰坨紅,兩眼發光的模樣,只覺得本沒食多少飯的胃有些隱約的疼。
很好,是聽女人吹的口哨。
能對著男人吹口哨的女人,遍尋整個大梁都找不到第二個,除了陳歲桉的母親,陳二公主,別無他人。
陳歲桉不知是在何時聽到的,也不知與陳二公主共處多久。
他派人前去調查,沒聽說陳二公主把孩子帶在身邊。
那陳歲桉這行為便是子隨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