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孤本都撕掉,他都會掛著清風朗月一般的微笑,嗓音柔和道:“無礙,桉桉開心便好。”
面前的楚霽川卻極為陌生。
他滿眼血絲,不遠不近看著只覺得雙目像是失了智的兇獸,下一秒便要撲上來將她撕碎,連肉帶骨含著血吞下。
他雖然是笑著的,卻沒有絲毫暖意。
冰封萬里的長河,莫說流淌,一絲融化都不能。
他看她的眼神極為陌生。
陌生,不屑,惱怒,更多的是厭惡。
陳歲桉只覺得心像是被攥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是在看陳二公主,不是在看他捧在手裡的陳歲桉。
她不是陳歲桉,她現在是陳二公主。
僅僅七日,他們重新站在一處兩兩相望,餘下的只有陌生。
楚霽川終於看到了陳歲桉的臉。
厭惡被具有衝擊性的容顏擊退的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陳歲桉兜帽掉了,瀑布般長髮散在胸前。
她將胸前的長髮甩到了後面,被黑髮遮掩著的臉就這麼暴露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紅彤彤的臉盤像是猴子的屁股那麼大,從眼底一直到下巴,全是紅的。
這還不夠,在此之上,還有更接近硃紅色的圓點點在了臉上,像是西瓜種子那般大小。
這花花綠綠的臉並沒有就此結束。
還有陳歲桉的腦門,也被如法制炮撲成了紅色。
將死之人應堂發黑,陳歲桉應堂發紅。
通紅。
活像被開水燙了腦門。
於是陳歲桉的兜帽被挑開了,大家也都沉默了。
此番盛景還是都要歸功於前幾日剛買,但現在只剩了一個底的那盒子胭脂。
嗆鼻的香粉氣傳開,不少香粉沫被飛出去的兜帽帶的飄了起開。
陳歲桉揮了揮袖子,在此嚴肅的場景之中,抑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驚天巨響。
關三提前見過了陳歲桉的臉,此時受到的衝擊比旁人要小一點。
他記著陳歲桉是他的主子,哪怕被楚霽川身上的煞氣嚇得後退,此時也盡職盡責扮演著他的角色。
他沒聽懂楚霽川的啞謎和陳歲桉的嘴硬。
他謹記陳歲桉的教導,在她嘴硬的道路之上越走越遠,甚至想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沉默而尷尬的環境中,關三開口了。
“你們看她的臉,我就說了她得了疹子,見不得人。”
於是眾人的視線再一次聚集到了陳歲桉的身上。
陳歲桉本以為自己找到了知曉各路情報的神隊友,沒想到僅是和楚霽川打了一個照面,他豬隊友的本質暴露無遺,連她的老底也被徹底掀翻了。
陳歲桉立在院子裡,腳尖尷尬的要扣出三室一廳。
楚霽川看著陳歲桉,不帶情緒地勾了勾嘴唇。
陳二公主就在他面前。
這是和陳歲桉,關係最為親密的人。
他定定的看著陳歲桉,後退幾步保持君臣的距離。
楚霽川俯首,斂了嘴角的笑意,兩手交疊,深深做了一個長揖:“臣,楚霽川,恭迎殿下回宮。”
陳歲桉呆呆看著對著自己俯身的楚霽川。
從未有人證明過她陳皇室公主的身份,最初穿越之時,陳二公主落了皇帝恩寵,院內丫鬟都能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