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多瞭解張清樾。
若仔細地去想,他就如深深的沉靜夜海,有風平浪靜的溫柔,也有著不可去測的神秘,引得人想要去窺尋。
時娓眼睫輕顫了顫,她無聲地輕嘆了口氣。
只是,她本以為這聲嘆息隱蔽到不為人知。
但目光專注落於她身上的張清樾,卻是清晰捕捉,他垂眸看過來,嗓音溫隨地問她,為什麼嘆氣。
時娓默了默,無法坦誠地去承認,她不經意地嘆氣,是源自於對他的不夠了解。
無聲的安靜兩秒後,時娓深深吸氣,心底莫名地湧出了一股衝動,她說:
“張清樾,我不想回家了,我想去喝酒。”
參加繼弟的生日宴會時,她就已經很想要喝酒了,只是現在,她的念頭似乎被伸延展開了,
張清樾注視她,眯了下眸子,語氣溫柔又慢條斯理地:“你想去哪兒喝?”
時娓長睫顫抖,她脫口而出地喃喃問:“張清樾,你家有酒嗎?”
不期而遇
學生時代,從高中起,到大學的七年內,時娓就從來不缺乏追求者。
可也許是父母失敗婚姻愛情所殘留下來的陰影,讓她對“戀愛”並不熱衷,更可謂是興致缺缺的冷淡。
但你若是說毫無經驗的時娓,對此一竅不通嗎?
倒也不是。
就比如,在這一秒,當她說出“張清樾,你家有酒嗎?”這句話時。
時娓心尖一抖,她長睫輕顫地楞怔看他,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過來。
也許,她和張清樾。
在無所覺間,兩人朋友的界限,已然在搖搖欲墜的邊緣。
“……”
時娓怔怔地回過神。
可性格天然地敏感不定,讓她心底又無端地生出了退縮之意。
時娓用力地眨了下眼,張了張唇,猶豫地剛想在說些什麼時。
張清樾溫眸注視著她,他笑了笑,伸手極輕地拉了下她的手腕,嗓音有妥帖的溫柔:
“家裡有紅酒和葡萄酒,走吧,回去嚐嚐。”
當時娓坐上車,看著車窗外夜色中通往未知目的地的秋冬街景,一切都似順理成章,又似偏離軌跡。
但現在,她輕撥出一口氣,反倒重新恢復了坦然和安定。
畢竟,她想。
不就是隨著張清樾一起去他家嗎?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不也去過她家,就當“禮尚往來”了。
時娓心不在焉地胡亂想著,她靠坐在副駕駛位的腰肢,也似越發放鬆,她宛如陷進去似地往後靠了靠。
張清樾的車子整潔又幹淨,沒有擺放任何車載裝飾,也沒有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她曾聞過的,宛如烘烤過後的玫瑰花瓣氣息。
時娓柔軟髮絲垂在頰邊,她微低著頭,輕輕嗅了嗅,徹底放鬆下來。
車子經過十字路口,張清樾在開車的空擋中,目光朝副駕駛位的時娓落過去那麼一眼。
見到這姑娘安安靜靜地坐著,露出白皙側臉,雖未出聲說話,但顯然已不在緊張後,他眼底浮現出些許笑意。
似春霧色澤的車子,駛進了一處住宅小區的地下車庫,時娓安靜地往車窗外看過去。
隱約記得,有段時日,宋敏定下了存款目標,想要去存下一套獨居房的首付,她就時常翻看著售房軟體。
宜桉市中心的幾處高階住宅樓盤,她都曾無比豔羨地提過,其中就包括這一處住宅。
宋敏興致勃勃,讚不絕口的提起,說它是“鬧中取靜”,挨靠著宜桉市佔地面積近300萬平方米的標誌性山湖公園,位置優越,植被蔥鬱,一套住宅的價格輕而易舉地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