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成這時才確定,他不是產生幻覺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宮梟臣。
漲紅的臉,寸寸化作了灰白,講話都哆嗦了。
“宮...少,您怎麼來了?”
宮梟臣面上還帶著淡淡的笑,但那雙銳眸深處卻彷彿藏著兩把凌冽的寒刀,冰涼刺骨,透著絲絲殺意。
他抽走丁思成手中的酒杯,鐺一聲放在桌子上。
與此同時,陳澤招呼著餐廳經理和服務生抱了四箱紅酒進來,服務生熟練的用海馬刀將24瓶酒全部開啟,然後取過酒杯,開始往酒杯裡倒酒。
丁思成頓時覺得不對勁,看向對面的梁菲。
梁菲的臉色比丁思成的還難看,她直直的看著對面的宮梟臣,隨後又將目光掃向溫笙笙,眸中湧現出無盡的怒意和嫉恨。
等酒都倒好了之後,丁思成三人和梁菲面前都被放上了一杯倒滿的酒。
宮梟臣點了支菸,吐出一口菸圈,然後不冷不淡的看向四人。
“既然這麼愛喝酒,就讓我這個老總請大家喝點吧。”
四人一臉懵逼,面面相覷,一時間摸不清楚這到底什麼情況。
鐺鐺!
上座傳來輕叩桌面的聲音。
“丁總。”
“丁總”兩個字從宮梟臣嘴裡冷冷吐出時,丁思成立刻一抖,隨後滿臉的胖肉擠出一個無比僵硬的笑意。
“宮少您真是折煞我了。”說罷,他哆嗦著拿起了酒杯,咕咚咕咚開始往下喝。
一直跟在丁思成身後的那兩個男人,早就緊張的不行了,見丁思成都喝了,也立刻端起酒杯開始喝。
到最後,就只剩下梁菲還沒有喝。
宮梟臣冷冽的目光立刻掃向她。
“你呢?”
梁菲臉色頓時慘白,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像是帶刺的藤蔓般將她緊緊裹住,似乎只要她不肯聽話,就是無情的絞殺。
但比起恐懼,她心中更多的卻是痛!
明明這個男人之前還對她那麼的疼愛和照顧,如今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這樣對付她。
不甘,憤怒和嫉恨瞬間凝聚在心中,炙烤著她的每一寸心房。
但是在宮梟臣寒霜般的目光下,梁菲還是顫抖的端起酒杯,開始慢慢喝。
場中情況,頓時反轉。
溫笙笙,龐輝,還有剩下那幾個清醒的人已經站到了牆邊,大家相互對視,眸中皆是詫異。
不明所以的看向宮梟臣和陳澤。
四個人根本不可能喝完四箱紅酒,沒一會兒丁思成他們就不行了,面色通紅,豆子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但宮梟臣沒叫停。
他們只能繼續喝,結果邊喝邊吐,脖子上,衣服上撒的都是紅酒,再配上凌亂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都狼狽不堪。
剛剛出現在包廂時,那一股氣勢凌人的勁兒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個包廂內都是濃郁的酒味。
宮梟臣漫不經心的抽著煙,嘴角還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絲毫沒有放過四人的意思。
直到梁菲實在喝不下去了,開始不斷的乾噦,往外吐酒。
宮梟臣才懶懶的掐了煙。
“行了。”
四人頓時停下,眼神迷離,氣喘吁吁的看向他。
“已經感受到你們的誠意了,今天先這麼著吧。”他掃視向眾人,冷沉道:“記住,想在我的地盤掙錢,就都老實點,我這個人眼裡容不下沙子,再敢有什麼小動作,下次,可不是喝幾杯酒這麼簡單了。”
不等四人回話,宮梟臣已經站了起來。
“都散了吧。”
冷冷撂下了一句話後,踏步走出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