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城裡走時,高傒手中拖著的梁衛終於醒來,微弱的叫聲,一雙猩紅的眼睛有些變化,但不大,這種情況大多是最後關頭想拼命的徵兆。高傒什麼水準的人物,在大千世界裡也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已經丹露境的他對付一個凡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砰——!
一聲清脆的響聲,梁衛的脊樑骨被搓斷,再著就說不上話,只能不甘地盯著呂小白看,可惜沒人關注他。那個男人正在觀察這城市的現狀,不過幾天,他還要給這座城市換上新的面容。所以暫時沒有工夫搭理一個俘虜,他沒有這個資格。
“主公,夜已深,是否先歇息,明日再做打算?”高傒建議道。
走在前頭的呂小白自顧著左顧右盼,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東巷西街南門北樓,有堂皇之地也有斷壁殘垣,總之這個夜他要走遍整座城池。
喔喔喔!三更叫到五更的雄雞似乎在向他報告,時間不早了。
很久之後,感覺到一絲睏意,隨即看向後頭的高傒,“老高啊,你去接應下天純,然後和燕魚等人整頓下人員,這幾天我們得有大動作。”
高傒點頭,剛要走被他喊住,“這傢伙就留下來,我有話要問他。”
“哦。”
梁衛很幸運,居然有那麼多大人物圍著他轉,說不出的運氣。
“你是誰?”或許是憋了一個晚上的話,見得了機會就問道。
“我叫呂小白,齊國公子,和你家姬重耳是兄弟,怎麼樣,意外嗎?”
不可置信,自己是居然和一個大人物周旋,最後失敗得徹底,低下所謂高貴的頭顱不再說話,他知道沒有資格說話了。
“不要……”呂小白剛想說話,婕師領著蘇嫻就回來了,她們居然也一夜奔波,這可不是好事,“嫻兒你身體要緊,師兒趕緊帶她找個安靜地方!”
“我不要,我要陪你!”
“胡鬧!”
他有些生氣,大手摸著蘇嫻腦袋,何曾不想一起,可現實總有點無奈,為了蘇嫻懷裡的孩子。對於父親這個角色他遠遠不達標,看著有些委屈的蘇嫻,還是服了些軟,便讓婕師跟著她去安撫城裡的婦女兒童,這方面人手也不能少。
等女人走後,看著梁衛恢復了一些行動力,便讓他跟著到了一處小巷口子,隨便找了一處空地就坐下去。這種事給梁衛看了內心觸動極大,一個侯公子,一點不講究架子,他如何做得,心裡暗歎,若不然自己會敗得如此慘狀也屬於活該行列。等自己也坐到地上,一股涼意傳到屁股,確實不是他習慣的東西,可別人做得他做不得恐怕說不過去。
“公子,您為何與下民一起,他們……”
這種問題一說出口就表明了梁衛的身份,他不屑於與人民在一起,他高高在上,他怎麼能做這種蠢事呢?
一道爽朗的笑聲擊碎了他的心理防線,眼睛從猩紅變得渾濁,隨後慢慢恢復正常人,這一刻他被教育了,深深感受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偉力從眼前男人身上散出來。
“公子,我……已經是個廢人了,為你效犬馬之勞是奢望,但希望您讓我苟活一陣子……”
“你真想活?我說了可不算啊,你看看圍過來的人多了起來,他們可不一定讓你活!”呂小白直接拒絕梁衛的建議,因為他要讓民眾知道,他們也有審判罪惡的權利。
撲通一下,十幾號人突然下跪,又是這麼一種情形,呂小白有點頭痛,可也不能說太多,只好抬手讓他們都起來,隨即說道:“上黨是你們的,這人你們都認識,我不太清楚他犯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今兒交給你們辦。”說完便轉向梁衛,威嚴的氣勢給他無盡的壓力,就在一瞬間,他想通了,老實接受審判吧。
“你可還有話說?”
“梁衛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