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燒了小爐,一股子薑湯味瀰漫了出來。
“你……”溫醇有些不知所措道。
錢千歲卻毫不尷尬,取了少年馬尾辮上的金冠,拿著帕子擦乾他如瀑布般的長髮,細心又溫柔。
“你怎麼沒睡?”溫醇被她拉著脫了沾溼的黑衣,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你這麼晚未歸,我睡不著。”總不能員工替自己賣命,自己睡得像死豬,總覺著良心不安。
溫醇臉頰又紅了,這在他耳朵裡聽著,就覺著錢千歲雖然平日對他沒有甜言蜜語,但到底還是在意他的,他在她心中也終究是不同的。
“喝了薑湯,好好睡一覺,今天太晚了別沐浴了,小心著涼。”錢千歲也不好在這個時辰叫水,太打眼了。
溫醇也沒想著要洗澡,他外衫雖溼,可褻衣是乾的,再加上他一身渾厚的內力,怎麼都不會得風寒。
但錢千歲的關心,他是一點兒沒浪費,一碗薑湯全部喝掉,再脫了鞋襪衣衫,自覺地躺進了床內。
錢千歲笑容一僵,她今天其實想一個人睡,她以為溫醇見了她就會回去的。
但來都來了,她總不能卸磨殺驢,於是只好吹了燈,躺在了溫醇身邊。
溫醇貼著錢千歲,好半天才小聲的說道:“明晚,我替你去書房拿東西。”
錢千歲在黑暗中一笑,摟著溫醇的腰,果然天冷就要抱著暖爐睡的才舒服。
次日一早,錢千歲頂著蘇光一言難盡的眼神,上了馬車,溫醇已經換了男裝帶著面具坐在了車裡。
因為知道溫醇要來,錢千歲特意將兩個丫頭留在府裡,不光要照料那隻從牆上摔下來的小貓,還要將她所有的嫁妝以及書院的開支全部盤明白。
她已經開始考慮,要讓銀珠去尋找錢家曾經的忠僕了。
上山的路這段時間因為錢千歲的馬車要經常走,所以李院長和來順就找了人專門過來修整過,兩邊的荒草也都清理過了,與錢千歲第一次來,截然不同。
“夫人,那邊好像有個人。”來順坐在車架上抱著萊斯,不安的說道。
錢千歲拉開簾子往外一看,一個全身髒兮兮的乞丐帶著個酒葫蘆靠在石頭上,滿臉的鬍子拉碴,頭髮都粘在一起,應該是好久都沒洗澡了。
“不用理會,說不定是個拾荒的,如果他去了書院,就讓門衛給他點吃的。”
馬車穩健的從那人身邊駛過,直到快到大門口的時候,溫醇才想起來道:“他好像就是那個韓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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