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居然敢揹著我們將玉觀音偷偷送出府了?說!東西呢?送去哪裡了?送到你哪個相好那兒去了?”
青綠外袍的老太太瘦的像猴,個子矮小能量卻是巨大,她一用力將站在院子裡的女子推倒在地,還伸腿死命踹了兩腳。
“那是我錢家帶來的嫁妝,已經送到我妹妹那裡去了,沒有送給別人!”被猛地踹了兩腳,女子兩眼發黑,強撐著辯解道。
“妹妹?你哪裡來的妹妹,你錢家還有人嗎?是哪個妹妹?在花樓賣皮肉的妹妹嗎?”老太太伸出乾枯的爪子就給了女子一巴掌。
鮮紅的痕跡破壞了那一張芙蓉面,老太太瞧著就內心妥帖。
“母親!這話說不得!”女子被踹得打顫都沒有哭,這會兒卻被這一句話激的雙眼落淚。
老太太似乎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叉著腰大笑道:“說不得?我偏要說,你們錢家已經完了,什麼青州的首富,到頭來都要抄家流放,女的全送去青樓做娼做妓!做奴做婢!
當初嫁進我們家的時候,那排場跟真的是的,我們也以為這是什麼聚寶盆,結果居然是個屎盆子,還沒抱兩天呢,就發爛發臭!”
女子受不了刺激,想要爬起來理論,她錢家女子最是剛烈,抄家之後未成婚的女子凡是入了髒地方的都為了清白沒了性命,就連太太娘子們都不例外。
這些在京中的可憐人有不少是她私下裡偷偷去收的屍,她不敢去打擾將將新婚的侯夫人,只盼著這族中最小的妹妹可以幸福安康。
“媳婦打人了!兒子快來!這個小娼婦要打我!”女子還沒爬起來,老太太就跳著腳嚷道。
屋裡很快出來一個人模狗樣的男子提著一把戒尺怒氣衝衝走了出來,對著女子就是一頓猛抽。
男子手重,女子痛的全身發抖,在地上直打滾,鮮血從袖口流了出來,單薄的衣衫印出一小片一小片的深紅。
“我讓你不孝順,我讓你欺負我娘,我讓你將家裡的東西送出去……”
“對,打她!讓她知道知道,這個家誰做主,那可是玉觀音啊,如果這次文老夫人過壽,你送上這個,文家肯定會高看你一眼,你這往後的仕途必定步步高昇。”老太太越說越心疼。
回頭又對著家裡的下人道:“去,去她那個屋,將剩下的嫁妝全部給我收起來,一件都不許給她留,還錢家的嫁妝,明明都是我劉家的財產。”
“不行!那都是我的,你們不能動我的嫁妝……啊!!”女子被抽了一戒尺在頭上,整個人吐了口血,癱軟了下去。
“我告訴你,你錢家已經沒人了,我們現在是心好讓你留在這裡,否則以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早就七出將你休出去了,你以為你還有地方可以活?
你都要睡到大街上去了!可你卻不知道感恩戴德,還敢私藏嫁妝,你該死!”老太太完全不被那些鮮血觸動。
就好像她都不是女的,也從沒做過別人媳婦,似乎從她成為婆婆的那一刻,就天然升級成為偽男人,就站在了男人這一邊。
為了這些男人的利益,拼盡全力,對同是女性的媳婦沒有絲毫的同情心,連作為人的共情能力都失去了。
她成了男人利益最強大的先鋒官,她為男人扛大旗。
“不好了,不好了,太太,大人!外頭有人打進來了!”跑掉了鞋的下人,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報信。
他們不過是六品官的宅院,若不是當初錢家資助,他們甚至都沒錢在京城買房,這裡連個三進都沒有,外頭到裡頭,一眼就看過來了。
錢千歲就這麼尷尬的聽著那下人報信,有這報信的時間,她都走進來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裡的人都愛這麼威脅人,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孃家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