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怕對方群毆,先用話將住:“我兄弟和他單挑,我不幫手,你們也不許幫手!”
“切,大哥出手哪用得我們多事!”
“大貓,你不幫手就對了,留著力氣一會兒揹你兄弟回去。”
一眾錦衣兄弟鬨笑著。
甘興霸看對面漢子身高體健、白淨面皮,與那“大貓”在形象上截然相反,也覺得好奇:“你們可是嫡親的兄弟?”
想是張順被質疑的習慣了,也不以為意:“正是,我家哥哥在你手下吃了虧,當弟弟的不能看著不管,特來請教幾招!”
甘興霸倒有些下不去手:“看你這樣子白的像個婆娘,打你也是勝之不武,莫不如我縛了一手一腳和你打,省得我那幫兄弟笑我欺負弱小。”
張橫聽兄弟被輕視,氣得嗷嗷直叫,張順卻順水推舟道:“不須這樣費事,在下有個諢號‘浪裡白條’,在水裡比陸上要佔些便宜,尊駕既然自視極高,想立個不仗勢欺人的君子形象,不如我們去水裡比劃比劃!”
“哈哈,真是個妙人兒,水裡涼快,就依你!”甘興霸肚子要笑破了,不知死活的傢伙要水戰,我甘興霸在水裡才是到了家。
把綢緞衫子一脫,露出虯結肌肉,立馬展露出驍勇氣勢,錦衣兄弟們接過衫子,不失時機地讚歎大哥幾句。
甘興霸得意回身,卻見張順已經身在江水中向他招手。
“我來也!”甘興霸縱身躍起,人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頭落在江心,濺起好大的水花。
這人金色面板,隱有光芒,恰如一輪烈日跌入江中,而在烈日光環之下,張順有如一條白色劍魚,駕馭著驚濤駭浪,輕盈穿破光環,直取對方要害。
兩人在江心各展絕學,拳來腳往,一時間,潯陽碼頭像煮開了的鍋,江水沸騰。
碼頭上一眾人都紛紛停下手裡的事,圍觀水裡的打鬥,沒人再去注意那些剛被上過“私塾”的可憐人,黃衙內已被人扶起:“快,找蔡衙內搬兵!”
岸上的人看得眼痠了,這倆人怎麼打得沒完沒了,怕是有兩個時辰了!人們開始還看得津津有味:
“黃色的厲害,拳頭打的威猛,鯊魚過來也能打殺!”
“我看白的行,在水裡如走平地呀,完全不受江水的牽絆。”
後來看客們也懶得評論,想走又惦記著看個誰輸誰贏,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的已經坐倒在石階上瞌睡,只等最後的結果。
張順打的也乏了,藉著一擊之勢退了幾步,沒再發動攻勢,甘興霸意猶未盡,抹了一把臉上的江水:“白條,不打啦?”
“我忘了為甚與你打這許久。”
“你不是要給哥哥報仇嗎?但說實話,我們沒碰你那哥哥一根汗毛,反是被他砍了我的船好幾刀。”
“是嘛,那麼說這架不該打呀!”
“是你先找上來的,剛才還被你拖著腳嗆了兩口江水。”甘興霸自負水戰天下第一,沒想到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青年手裡吃了虧,他水性雖好,但沒有張順在水底的耐性強,那廝好像不用換氣的。
“是張順莽撞了,上岸請你喝酒賠罪!”
“哈哈,好極,還要請上我所有的兄弟!”
兩人惺惺相惜,並肩游上岸,甘興霸宣佈張順兄弟請客,把船泊好了所有人進城吃酒,又偷偷吩咐百里飛,自家要搶著結賬。
張橫見了這和諧場面卻有些傻眼,這就化干戈為玉帛啦?張順擁著他肩頭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那人是個好漢,咱也該儘儘地主之誼。
張橫無奈,建議去龍門大客棧,那裡的酒好肉鮮,張順說哥哥你先去安排座席,我帶著他們隨後過去。
圍觀眾人見是一個打和的結果,俱有些悻悻的散去,有的在偷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