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常人而言,短短三個時辰,自然很快過去。
但對宋一鳴而言,他在千鈞陣中的每一秒,都比三個時辰還要漫長。
確切的說,他早就忘記了時間。
無與倫比的重壓,無邊無際的痛苦,令他像將要溺水的人,陷入深深的絕望。
除了劇痛,他的身體已經失去其他的感覺。
此時的他,在無數次的努力後,終於萬分艱難的站了起來。
鮮血早已密佈了他的全身,結成黑痂,如同一件厚厚的血甲,面部早已沒了人樣,除了黯淡的目光裡偶爾閃爍的絕望與痛苦之色,幾乎要讓人誤以為這是一隻木偶。
但宋千鈞的內心,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絕對不能變成廢人,絕對不能!
一定要站起來!
哪怕站起來後,痛苦的滋味並沒有減弱分毫。
令他唯一欣慰的是,每當他堅持不下去,整個人好像快要爆開時,就有一股隱隱約約的暖流湧動於四肢百骸,這讓宋一鳴以為,是自己的努力和堅持終於得到回報。
宋千鈞雖然坐在正廳,注意力卻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兒子身上出現的變化,也令他又安心了幾分。
便在這時,梁弘武等三人怒氣衝衝的找上門來。
“看來,是蕭公子對他們的那幾個逆子,也動用了某些手段。”
宋千鈞心中瞭然,起身迎了出去。
“宋千鈞,給我出來!”
梁弘武怒氣衝衝的吼道:“還有那個姓蕭的老師,給我滾出來!”
他們想盡
了辦法,找了好幾波人,試圖解開梁同光等人身上的禁制。然而不僅沒有用處,不管是誰只要稍稍出手,就讓幾人痛的昏天黑地死去活來。就算心腸再硬,又如何捨得看到兒子被這般摧殘?
無奈之下,只得斷了破除禁制的念想,命人將大金樓附近清場,杜絕任何人靠近,這才怒氣衝衝的來到宋府算賬。
宋千鈞淡淡道:“是什麼事,讓三位家主如此惱怒,大失體統?”
“還是你請的那狗屁老師乾的好事!”
梁弘武怒斥道:“讓他滾出來,老子要親手宰了他!還有你宋千鈞,今次若不給我們一個說法,別怪老子不念往日情誼!”
“住口!”
在這三人跟前,宋千鈞可就滿是家主風範,冷冷的道:“蕭老師是本人十分敬重的少年英傑,豈能容你如此出言冒犯?再胡說八道,就別怪宋某不客氣了。還有,他到底做了什麼事,要讓你們如此失禮,登門興師問罪?”
“他讓我兒子跪在大金樓前,動也不能動,碰更不能碰,令我方家顏面掃地!”方陳舟冷斥道:“如此挑釁本族,豈能輕饒?”
“原來如此,方家主有沒有問過,你兒子幹了什麼好事,被蕭老師如此懲罰?”
宋千鈞冷冷的道:“何況他懲罰的,可不止是你們的兒子。一鳴做錯了事,也正在接受應有的懲罰,你們自己看吧。”
三人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已經變成血甲
木偶的宋一鳴。
“這、這是一鳴那孩子?”梁弘武失聲道。
“除了那逆子,還能有誰?”宋千鈞嘆道。
方陳舟瞪大眼睛,失聲道:“他被如此折磨,你這當爹的,就能忍心?”
“犯了錯,就得接受懲罰。”
宋千鈞淡然道:“我既然請蕭公子教化他,自然就要接受蕭公子的方法。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這幾個小子太不成器了,再這樣下去,以後還不知會幹出什麼禍事。讓他們吃點虧,得到一些教訓,豈不更好?”
“這、這是吃點虧的事嗎?一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