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穩步走下樓梯,腳步聲在幽暗的樓道中迴響。鐵骸正站在義體工作臺旁,手中拿著一把小型工具,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微笑,彷彿早已知道她的決定。
“給他植入一些格鬥和槍械的意識模組,”凌曦一邊朝他點頭示意,一邊語氣平淡地說,“他身上有學習義體,費用從我的cr賬戶里扣。”
鐵骸聞言,挑眉看了看洛川,露出一絲調侃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行啊,丫頭,還是一如既往地直接。不過這小子要是真的用上這些模組,咱們可不能退貨。”
“隨你。”凌曦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冷靜。
洛川站在一旁,神情複雜地看著凌曦,嘴唇微微動了動,帶著一絲不安和無奈:“你就這樣讓我一個人留下?不帶我去?”
鐵骸聽罷,二話不說,直接抬起手敲了敲洛川的腦袋,發出清脆的“啪!”。
“好痛!”
洛川捂著腦袋,苦著臉,看了看凌曦,再看了看鐵骸,終於嘆了口氣,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立場,低聲道:“好吧,我知道我現在幫不上忙……”
鐵骸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笑,搖了搖頭,隨後用手肘輕輕頂了頂洛川的肩膀,語氣略顯輕鬆:“你小子啊,踏實點,先把這些基礎義體用好了再說。否則啊,真上了戰場,能不能站穩都是個問題。”
洛川無奈地看向鐵骸,嘴角勉強揚起一絲笑意,接受道:“好吧,看來社長有安排,那我……聽命就是了。”
鐵骸放下工具,臉上帶著一絲認真的神情,拍了拍洛川的肩膀,平靜地說:“小子,沒事,先習慣習慣這裡的規矩。這座城市雖說不太友善,但咱們這兒有的是機會。”
凌曦看了看洛川,語氣依舊冷靜:“到時候自己回去,別想偷懶。”
洛川無奈地笑了笑,眼神中透出一絲疲憊,擺了擺手,略顯無力地回應:“知道了,社長,回去的時候……一定乖乖‘自己走’。”
她微微點頭,轉身邁步離開,鐵骸和洛川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門口的霓虹燈光中。
黑沙貧民區位於鏽骨遺棄區的西南方向,兩地之間的界限模糊,交錯著破舊的建築與漸漸失去功能的霓虹燈。在街頭一角,一位白種混混女騎手靠在她的重型摩托旁,身穿一身破舊卻貼身的皮質騎士服,肩膀和膝蓋處鑲嵌著冷光反射的金屬護具,顯示出這座城市街頭的獨特風格。她的臉上繪有大膽的幾何彩繪圖案,勾勒出一張稜角分明的面容,讓人不容小覷。
她注意到朝她走來的凌曦,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神色,顯然對這個在鏽骨遺棄區小有名氣的凌曦頗為了解。
“去黑沙貧民區。”凌曦平靜地開口,語氣簡潔。
女騎手揚了揚眉,嘴角帶出一絲微笑,聲音低沉而沙啞:“黑沙貧民區我只能送你到交界口,再往裡我不管,費用50cr。”
凌曦微微頷首,“可以。”
她抬起左手,終端輕輕掃過女騎手張開的左眼,傳來一聲輕微的“滴”聲,25cr已經現付到賬。女騎手咧嘴一笑,隨即跨上摩托,發動機低聲咆哮起來,霓虹燈的光影在她臉上的彩繪圖案上跳躍出冷豔的色彩。
“上車吧,到地方再付餘款。”
在女騎手的摩托車上,風帶著黴味和金屬的氣息掠過凌曦的面龐,白晝下的城市景象顯得更加冷硬與殘破。周圍的建築逐漸變得低矮而雜亂,街道邊偶爾可見成堆的廢棄零件和汙濁的積水坑。黑沙貧民區的輪廓在陽光下若隱若現,逐步呈現出它那飽經風霜的模樣。
凌曦的終端在手腕上微微震動,她低頭一瞥,螢幕上彈出來自荒釀的簡略資訊,經過他的篩選整理,關於黑沙貧民區的局勢逐漸清晰起來。
黑沙貧民區被分為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