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楚河還醒著,聽見黃小丫進門才放下心來。
木棚裡沒有燈光火光,只有屋頂破洞傾瀉下的月光。
黃小丫放下摺疊桶往木床走過來時,正好有一束月光照亮了她,楚河看得一愣:
小姑娘換了一身藍衣黑褲,長髮溼漉漉地披在肩後,露出一張嬌小臉龐,眼眸低垂,鼻頭挺翹,兩抹小雀斑倒顯得俏皮起來,加上行走靜默無聲,好像一隻出沒在黑暗裡的貓類精靈……
黃小丫抬眼見到楚河看著她發愣,得,又嚇到一回!
女孩哪有不愛美的,雖然穿書得來的身體,但在這個世界,這就是她黃小丫了。
她更加垂頭喪氣:
“我醜得很特別吧,想叫還是想笑隨便你,不用忍著,我今天看見自己長相了,我都嚇了一跳。”
楚河愣了一下:
“小丫,我是太驚訝了,你一點都不醜,還很好看呢……”
黃小丫疑惑地看著楚河:
“楚河,你吃了我找的蘆葦根,但也給我編了草墊子,咱倆是互幫互助的合作關係,你不用說違心話哄我……”
楚河難得著急起來:
“不是的,小丫,不是哄你的,是真的好看。”
“像你那麼好看?”
楚河急笑了: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不能這麼比,不過如果非要比的話,嗯,我覺得還是你好看,若是讓我長你的樣子,我也是樂意的。”
黃小丫見他說的真誠,死透了心又活了過來,可惜楚河的檢測腕錶被禁止了拍照功能,不然高低自拍一張看看。
見黃小丫溼著頭髮要去睡覺,楚河攔住她:
“這樣不行,是要頭疼的,我給你擦擦……”
可左右看看,屋裡除了兩人身上的衣服,連個布條都沒有,他倒是穿著一件長袖衣服可以脫下來當毛巾,但怕黃小丫嫌棄他。
黃小丫晃了晃腦袋,也覺得一頭溼發沉得很,眼睛一亮:
“你用柴刀給我剪短吧,剪短了幹得快,再打架也不怕被薅頭髮了……”
俗話說,頭髮一紮,有我沒她,在打架中被人薅住頭髮可是大忌。
楚河用柴刀一縷縷給她剪成齊耳的短髮,剪得很慢,但很精細,月光下,男人和女孩靜謐和諧得如同一幅畫,黃小丫腦中有大寶箱,肚裡有食,洗了個乾淨澡,又有人陪伴,給她剪著頭髮,她倉惶的心也安定了許多,彷彿有根鬚蔓延,廢土世界變得真實起來。
剪好以後,楚河正面看著她,他看黃小丫像只夜裡精靈,黃小丫看他薄唇微翹,更加好看了。
這忽然升起的一種沉默和尷尬是怎麼回事?
黃小丫騰地紅了臉,跳到木板床裝睡,楚河緩緩躺下,他心裡明白,這個瘋丫頭不知怎麼就蹦到了他心裡,只用了一天一夜。
可他,是個廢人啊……
黃小丫掐了自己一把,她可是要改變肉文走向的勵志女,怎麼能自己也跑偏,那不成了雙倍肉肉了?
她舔屏經驗雖然豐富,但其實白紙一張。
血液上頭讓她臉發燙,她知道自己就是有點好色,而已。
不行,不行,不能澀澀,看小破文是一回事,自己上臺是另一回事!
來,跟我念,不能肉,不能澀,不能談戀愛,你爸媽可是看著呢……
阿彌陀佛,瞬間清醒了。
第二天清晨,黃小丫是不敢以身試法,楚河是自覺不配,不約而同地將微妙心思收了起來,早早醒來的兩人都變得若無其事,彷彿昨晚的凝滯的一幕只是月光的頑皮小把戲,睡一覺就沒了。
一人一截蘆葦根,就吃完了早飯,黃小丫還想去蘆葦地繼續挖,被楚河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