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略顯熟悉,又有點陌生。
聲音的主人應該是曾經給自己留下過深刻的印象,但又不常說話,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達爾頓刻意回憶了一下,沒有得到答案,鬆開了手,走進了研究所。
熟悉的會議室,空氣中多了很多不知名的味道,相當複雜。
達爾頓推開半掩的門,向門內看去,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便愣住了。
陸易抬起頭,看著達爾頓:“你找桑木吉克,有什麼事嗎?”
達爾頓的臉瞬間陰沉:“你怎麼會在這?”
陸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桑木吉克呢?”達爾頓握緊了拳頭。
問出那句話,達爾頓看見陸易手腕上的合金手錶,只覺大腦嗡的一聲。
腦海中幾乎瞬間浮現出一個畫面。
那天,是個下雨天,朦朧著細雨。
自己終於完成了老師佈置的作業,桑木吉克已經換好了運動鞋,抱起了籃球,等了很久,不耐煩的來了一句:“都說了讓你抄,你不抄,這都下雨了。”
“憑什麼你能做完,我就不能?”
“這還打嗎?”
“打啊。”
“下雨了。”
“下雨了又如何。”
“室內籃球館還沒建好,我們只能在操場上打,像傻逼一樣。”
“我想打。”
“想打是你,磨蹭也是你,真是難伺候,快點吧,一會下大了真打不了了。”
桑木吉克推開門,走了出去。
自己一邊罵著一邊穿上了籃球鞋,跟了上去。
事實就是,兩人一到宿舍樓下,雨便下大了。
事實就是,自己想要打退堂鼓的時候,桑木吉克已經衝進了雨中。
大雨被身影吞沒,模糊成了一小點。
一晃,已經二十年了。
桑木吉克永遠不會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是個二級,卻也能進入研究所。
他也永遠不會知道,那天下午那場雨,雨中的那個模糊的身影,被達爾頓記到現在。
所以,達爾頓已在爆發的邊緣。
他的雙眼瞬間紅了。
陸易平靜的道:“查理斯議員不在內城,考慮好結果在動手,達爾頓。”
“我問你桑木吉克去哪了?”達爾頓的拳頭捏的咯嘣咯嘣響。
很難想象,一個研究學者的拳頭能發出這種聲音。
陸易不知達爾頓的憤怒的原因。
但陸易能跟達爾頓共情,知道他憤怒的根源。
——錯的不是他們,而是這個世界。
陸易眼中無悲無喜:“他去混亂區了,我們之間有一個合作,他應該跟都澤在一起。”
達爾頓愣了數秒:“你說什麼?”
“他去混亂區了,4號研究所暫時交給我接管。”
“真的?”
“呵”
“那他為什麼不事先跟我說一聲?”
“難道他是你的助手?”
“他當然不是我的助手這是守護小組和研究所的合作?為什麼只針對4號研究所?”達爾頓眼中的憤怒逐漸平息,恢復冷靜。
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人,比他更希望桑木吉克活著。
“比起你和愛德華,還是桑木吉克更好溝通一些。”陸易低聲道。
“就因為他怕你們?”達爾頓冷笑了一聲。
“議會上已經明確說明,查理斯議員應該也跟你有過溝通,找誰是我們的事,涉及外城安全,他理應配合,而不是你口中所謂的恐懼。”陸易看著達爾頓,語氣沒有一絲波動。
“什麼時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