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
“混賬!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此刻朕這個狀態,怎麼能滿足鹹福宮的各位愛妃,等朕恢復如初了,在去鹹福宮惡戰一番,你幫朕找幾個懂事會伺候人的妃子前來就行!快去!”
金英淚目了!
皇帝陛下真是德行塞天高啊!
拿了鹹福宮四十萬白銀,並沒有選擇敷衍,眼下都快病入膏肓了,還想著要圓滿完成任務。
金英剛走,門外的值殿禁軍首領徐俌,站立門口稟告道:
“上位,兵部尚書于謙於大人受您諭旨,前來見駕!”
徐俌年滿二十,生得劍眉星目,手握腰間橫刀刀柄,自是不怒自威。
這徐俌便是開國第一功臣徐達五世孫!
如今的魏國公徐承宗之子。
徐達不愧是大明開國元勳,這後世之孫忠心可嘉,在得知朱祁鎮生命垂危,也是在門口守了一天一夜。
“老徐,辛苦你了,你去叫孫鏜和石亨做準備吧!”
要論關係,朱棣是徐達的女婿,所以朱祁鎮跟這徐俌也是親戚,兩人倒是十分熟絡,朱祁鎮也沒有皇帝的架子。
徐俌沒動,而是猶豫了一下。
“上位,微臣自是知道不該干擾天子之所作所為,但您真的要柱國之臣,殺之恐天下驚,社稷亂,史筆如刀啊!”
,!
徐俌說得擲地有聲,說到深情處,也是動容的抱拳,臉上浮現一股乞求。
“哎,你叫朕一聲上位,咱們也算是自家人,你且做好所司之事便可,其餘朕自有斷絕!”
朱祁鎮面寒如霜,抬手屏退了徐俌。
徐俌走後,朱祁鎮一個人看著盆裡燒的炙熱的炭火,心思沉重。
“哎,到底是殺還是不殺?要不扔銅錢決定?”
藉著炭火微亮火光,朱祁鎮病殃殃的臉被照得雪白。
就在朱祁鎮猶豫不定時。
“內閣閣臣,兵部尚書,總領京師兵馬事,于謙於大人到!”
朱祁鎮聞言,勉強振作起精神。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沉穩有力:“宣於大人進見。”
門扉輕啟,于謙身著朝服,步伐穩健地步入牢房之中。
他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最終落在朱祁鎮那張蒼白而疲憊的臉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作為兵部尚書,他深知眼前的這位皇帝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困境。
而自己的到來,或許能為這困境帶來一絲轉機。
“臣于謙,參見陛下。”于謙躬身行禮,聲音低沉而堅定。
朱祁鎮微微點頭,示意于謙起身。
“於卿免禮,朕知你心中必有諸多疑問,但此刻朕只想與你聊聊家常,放鬆片刻。”
于謙聞言,心中雖有千般疑惑。
卻也只好暫且按下,恭敬地應聲道:“是,陛下。”
兩人一時之間竟陷入了沉默,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朱祁鎮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沉悶的氛圍:
“於卿,朕記得你家中有一子,名曰于冕,年歲幾何了?”
于謙沒想到朱祁鎮會突然問起自己的家事,愣了一下,隨即回答道:
“回陛下,犬子于冕已年滿十歲,正於家中攻讀詩書。”
“哦,十歲了啊,正是好年華。”朱祁鎮感慨道,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年幼時的種種經歷。他努力讓自己的思緒回到眼前,繼續問道:“於卿,你覺得朕這皇帝做得如何?”
這個問題讓于謙更加意外。
他沒想到朱祁鎮會如此直接地詢問自己的評價。
他沉吟片刻,謹慎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