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寶慶醫館內堂燭火搖曳,光影交錯間,一襲白衣的男子穩坐主位,面色陰沉如水,雙眸之中怒焰騰騰翻湧,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他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眼前這群灰頭土臉的手下,右掌猛地一拍椅子扶手,那清脆的聲響如同悶雷在大堂內迴盪,宣洩著他內心的失望與憤恨。雙目似燃燒的火球,額上青筋根根暴起,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憤怒已然到達了極致。他憤然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向地面,茶杯瞬間破碎,碎片四處飛濺,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大堂之內,燭光搖曳不定,眾人的影子也隨之忽明忽暗,緊張的氛圍如同厚重的烏雲般籠罩著整個空間。手下們個個低垂著頭,噤若寒蟬,身體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整個大堂安靜得可怕,唯有燭火偶爾發出的輕微噼啪聲,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使得呼吸都似乎變得無比艱難。
許久之後,一個手下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偷瞄了他一眼,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老闆,我們真的已竭盡全力,那遊醫實在太過厲害。”聲音中夾雜著委屈與不甘。他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彷彿在訴說著與遊醫交鋒時的艱難。
“竭盡全力?蘇澤被打得半死不活,這也能叫盡力?”他怒不可遏,如一陣狂風般疾步走到那名手下身前,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手下的臉上頓時多了一個鮮紅的掌印。那掌印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彷彿是對這些無能手下的一種恥辱標記。
“若這便是你們的盡力,那真讓我失望透頂。”他的聲音冰冷如霜,眼神中滿是失望與憤怒。被打的手下滿心恐懼,低垂著頭,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其他手下也紛紛低頭,齊聲說道:“對不起,老闆,是我們無能,我們保證下次絕不再讓您失望。”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懊悔,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在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就在這時,婢女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低頭稟告道:“主人,胡都頭來了,正在前廳等候。”聲音輕柔而恭敬,帶著絲絲惶恐與小心翼翼,彷彿生怕說錯一個字便會惹得主人生氣。她那嬌小的身軀微微彎曲著,雙手緊張地交握在身前,眼神中流露出不安。
他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後,他轉身對手下們說道:“罷了,你們下去好好反省,若有下次,絕不輕饒。”手下們如蒙大赦,紛紛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稱是,然後退了出去。他們的腳步匆忙而慌亂,彷彿急於逃離這個充滿壓迫感的地方。
此時,房間裡只剩下他一人。他靜靜地佇立著,凝視窗外,心中思緒萬千。窗外,夜色如墨,只有稀疏的星星在天空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他深知此事絕不能就此罷休,必須設法解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沉思片刻後,他轉身向前廳走去。一路上,婢女和家丁們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好,他只是微微點頭,未發一言。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彷彿帶著沉重的心事。
來到前廳,只見胡都頭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胡都頭那方正的臉龐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堅毅,濃眉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胡都頭一見到楊老闆進來,便打趣道:“楊老闆,我在正廳都能聽到你訓人的聲音。”
“胡都頭說笑了,我只是在教訓些不成器的手下罷了。”楊老闆強壓著怒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彷彿是戴在臉上的面具。
“楊老闆,我有一好一壞兩個訊息,你想先聽哪個?”胡都頭笑著問道。
“壞訊息吧。”楊老闆說道。
“壞訊息是,我們沒抓住那個遊醫。”胡都頭說道。楊老闆一聽,怒容再次浮現:“你們這麼多人竟連一個遊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