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巋然不動地站立於戰場之上,那不動其身的氣度尤如泰山。
當李斯的狡詐詭計接踵而至,亦無法動搖他分毫。
拂曉時分,東方的天際尚未泛出一絲亮色,卻漸感絲絲晨露沁入大地,使得昨夜的硝煙略顯冷冽。
營帳四周,士卒們帶著輕聲的腰際金戈摩挲,士氣整齊劃一,仿如潛行於暗潮中的雄師猛虎,只待破曉之時,雷霆般的出擊。
然而正當此際,一陣輕如鴻毛的腳步聲,劃破晨風,於白起不遠處漸漸響起。
那聲音靈異不可臨近,仿若融入空氣中,自在無形而來,卻準確無誤地逼近了白起所在之地。
他心中一動,立刻察覺到始料未及的異樣。
從微影朦朧中,緩緩走出一位衣衫樸素的道者。
他的身形纖細,隱沒於晨霧中,彷彿隨時屈指即可消融。
長鬚垂肩,面上顯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神情,目光如炬,穿透晨光微薄,似乎直視於人心。
白起隱隱覺得,此人雖未曾謀面,但卻似神交已久,其身上散發出一種深邃而浩遙的氣域,與天地仿若相生相順。
“將軍,貧道號稱潛龍子。”來者微微含笑,言語中如帶有春風拂柳般的平和與不迫。
話說未畢,他輕擺袖袍,步履無聲,已轉道而至白起跟前,行以一禮,其間自有一股肅穆莊嚴的儀態。
白起雙眉微蹙,卻不露聲色,僅點頭還禮,言道:“潛龍子駕臨,莫非戰局激轉,將有妙計?”
潛龍子莞爾一笑,撩動沙石於地。竟從袖中取出一卷紙卷,此物紙色古樸,隱現歲痕,乍一見,便令人凜然生敬。
他輕聲言道:“此乃仙家煉炁圖,昔年有高士妙士,曾慕名焚香受教,今日以獻與將軍。”
聞言,白起面露驚訝之色。對方久客不哽不動平地,實乃明寶得賜,不禁鄭重地伸手接過。
展開圖卷時,他輕拂去上面微染的晨露,見其中所繪者竟是奇妙無比的玄圖,其間隱蘊一綱曜魄,仿若世間之道鹹凝其上,卻毫無雕琢之跡,僅憑一觀足徜徉天地,使人不鸞鳳於心。
潛龍子見白起凝神細覽,遂解釋道:“此圖乃至道之見,在於點與線之間藏有無量玄奧。
若將軍得以用心領悟,便如登靈山自不覺厲凜風。”
潛龍子此番陳述一出,白起不禁再細思本心之前所覺。
察圖時,額間頓呈暖流盈盈,似有一細流盎然切磋隨念。
他暗自解其形,可在潛心獨中逐漸吞納其要義,而此望乃或解他困局之籌。
白起輕輕將圖卷收入懷中,心中暗思,或許這便是他制敵的關鍵。
這位潛龍子來歷神秘,言辭虛,彷彿一縷炁靈無形繞身。
但白起深知,天底下無風不起浪,他自運炁固守心境,藏而不露,若此圖真為玄妙之力,則當不負機緣,以待戰機。
正當一切緩之際,營地中另一側有人疾步而來,卻是韓信。
他眉目中依然掛著剛毅,朝陽方照,遍地朝霞之輝中,他高大身影引人心神。
“白將軍,有烽火疊從西南來急報,茲事體大,特前來通知。”
韓信步至白起一旁,雖已面見多次,仍難掩內心敬佩之意。
白起微微頷首將來犯之機暗度心中,語聲定地問道:“敵方動向為何?”
近在咫尺,竟也有難決之事。韓信立時明報:“探哨已確敵軍正於西南和東南兩處匯攏,似有圖謀。
昔日遣來帶敵情,尚未探知底。聞令安後,今及所知彼強謀並駐劍懸於顱,望計行寸步則。”
白起聞得此言,沉思未語,折而運神炁探息心倉,卻見潛龍子語而笑,齊聲道:“天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