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輕輕地將冷霜綺安置在那棵孤零零的槐樹下,那棵槐樹,似乎是大自然在這荒涼之地投下的一抹綠意。它孤立無援,卻巍然屹立。在鬼界的荒蕪中顯得格外突兀,它的枝葉繁茂,樹冠寬大,宛如一把巨大的綠色傘蓋,為這個陰冷的鬼界撐起了一片難得的清涼和一點點綠意。
槐樹的巨大身軀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壯觀,它的樹幹粗壯而堅實,樹皮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每一道紋理都彷彿在訴說著它見證了某個執著的女子不願投胎轉世的堅持。在這鬼界的每一個角落,都瀰漫著一種死寂和荒涼,而這棵槐樹的存在,就像是一個異端,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冷霜綺看著眼前的綠葉,或許自己就像這棵槐樹一樣,在這冷清的鬼界中顯得格外突兀,不願意隨波逐流轉世投胎,不願放棄對雲逸的尋找,而現在,她成功的找到了雲逸,哪怕這一刻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
槐樹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那是大自然的聲音,那是生命的節奏。與周圍的鬼氣森然相比,這棵槐樹顯得生機勃勃,它的每一片葉子都彷彿在低語,為冷霜綺帶來一絲慰藉。
在冷霜綺的心中,無數次的幻象如同電影般上演,每一次都是與雲逸在這棵槐樹下的重逢。她想象著那個美妙的瞬間,陽光透過槐樹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斑駁的光影在他們的臉上跳躍,營造出一種溫馨而寧靜的氛圍。
她看到雲逸的身影,從槐樹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他的步伐堅定而從容,那雙熟悉的眼眸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他的臉上掛著微笑,那是隻有她才能喚醒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的暖陽,驅散了她心中的陰霾。
在他們重逢的那一刻,冷霜綺的內心充滿了喜悅和激動。她想象著他們相擁而泣,那些年分離的痛苦和思念在這一刻都化為了幸福的淚水。她想象著他們手牽手,依靠在槐樹下,感受著風的輕撫,聽著樹葉的細語,彷彿整個世界都為他們而靜止。
在她的幻想中,雲逸向她訴說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那些她不在的日子裡,他的喜怒哀樂。而冷霜綺則溫柔地傾聽,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感激命運讓他們重逢,感激雲逸始終在她心中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
她想象著他們一起坐在槐樹下的石凳上,討論著未來的計劃,無論是平凡的生活瑣事,還是宏偉的夢想藍圖,都讓他們感到無比幸福。她想象著他們一起走過四季的變遷,槐樹從青蔥到凋零,他們的愛情卻如同槐樹的根,深深紮根,歷久彌堅。
在她的幻象中,雲逸還會帶她去探索這個鬼界的每一個角落,那些曾經只存在於傳說和夢境中的地方,現在都成為了他們共同的記憶。他們會在鬼界的河邊漫步,看著水面上倒映的月光,講述著彼此的故事,直到夜深人靜。
冷霜綺的幻想如同一個美好的夢境,讓她在這個冷清的鬼界中找到了一絲溫暖和希望。她知道,這些幻象或許永遠不會成真,但她願意將這些美好的設想深藏在心底,作為支撐她繼續前行的力量。在這個充滿未知和挑戰的世界裡,只要心中有愛,有希望,就有無限的可能。
夜色如水,鬼界的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冷霜綺的傷勢看似有所好轉,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不可聞。她將頭無力地倚靠在伯言的肩膀上,那頭髮的觸感輕柔,像是在訴說著她內心的脆弱。
“我無數次的幻象和你在這裡重逢,只要有你,不管是什麼情況下,我都能待下去……”冷霜綺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微弱的顫音,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渴望,卻掩不住那股即將離別的憂傷。
伯言的心中充滿了苦澀,他知道這只是一場迴光返照,冷霜綺為了喚醒自己,不惜以自己的全力對抗,卻還是選擇了不設防,任由那一擊致命。他的手掌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