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顧廷不再是單純的軍人或臣子的身份定義自己;而是作為一個有思想、有情感的人來面對這個世界的種種不公與挑戰。
就在此時,十侍衛中的一個匆匆策馬來到顧廷邊上,交過一張白紙什麼都沒說,就立馬返回了皇宮。只有顧廷明白,只有龍帝讓他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才會有這樣的安排。
開啟白紙:監聽皇后,如果談及不利於龍帝之事,便立即將吳府中人除皇子之外的人全部處斬。
手中的白紙也不是尋常白紙,那是特製的紙張,看完再折回去,紙張便自燃起來直至化為灰燼為止。之前他和十侍衛暗殺那些龍帝不想看到的人下達命令時,也是這麼操作的。
顧廷的手指微微顫抖,那特製的白紙在他手中彷彿重若千鈞,折回去後開始在手心慢慢自燃。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動都在質問他的靈魂——這真的是他要為之效忠的帝國嗎?那些忠誠與信仰,在權力的遊戲面前顯得如此脆弱。顧廷的信條崩塌了陷入迷茫之中。甚至他都沒有感覺到那白紙燃燒的灼燒感。
夜幕降臨,星辰點綴著蒼穹,但顧廷的心卻如同被烏雲籠罩。他脫下了中郎將應有的甲冑,換上了夜行服,一個人在屋頂上靜靜聆聽著。至少此時此刻他還是聽命於龍帝的命令。
莫蓮漸漸甦醒,“伯言!”猛地一起身,卻發現自己已經在了吳燁府中曾經的閨房,喬玄子也是坐在邊上隨時等候。
“舅舅?舅媽?!”看到莫蓮醒了吳燁夫婦便趕緊了上去,莫蓮便抱了上去。“伯言他,被複鼎帶走了,你們快救他!”
吳燁的夫人抱著自己的外甥女:“蓮兒莫慌,有什麼事情告訴你舅舅,他給你做主。”
“是啊,莫蓮,你別怕,舅舅給你做主。”
莫蓮正要說,便被喬玄子打斷:“皇后,你現在靈根受損,神志不清,先休息休息。”
“喬院使,你在說什麼啊!”吳燁感覺奇怪,卻看到了喬玄子手指上方示意“噓!”唇語說著:“顧廷。”
吳燁夫婦、莫蓮便明白了,必定是龍帝派顧廷前來監視自己的。
“是顧廷顧大人吧,別在上面待著了,還請下來屋內一敘。”認識喬玄子的人一直都以為,喬氏是以高超醫術而聞名的,以至於龍覆鼎都不知道,對於一個醫療世家來說,探知能力也是喬家的看家絕技。
顧廷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經被喬院使知曉,本就陷入迷茫的他,沒有猶豫的進入了房中,放下了面巾,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神策親軍都指揮使兼龍衛禁軍中郎將顧廷,拜見皇后!吳太師!喬院使!”
“是龍帝派你來的吧?”莫蓮的質問,讓顧廷不得不點頭承認,畢竟按照龍國禮法,皇后管理內宮事宜和龍帝的權利是幾乎一致的,禁軍也是內宮的一部分。
“果然是鼎兒,他肯定是於心有愧了。”吳燁更加明確了自己的猜想。
“顧廷,你是這朝堂中大家公認為人正派的官員,你的一切所做所為都是為了這龍國社稷對嗎?”莫蓮的聲音聽不出一絲責任,相反似乎能感覺到顧廷內心的掙扎。
“啟稟皇后,末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社稷,有違國家社稷的事情,我顧廷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那麼,如果龍帝下命令你,我如果說出不利於他龍帝的三皇子真相,要讓你滅口,你也會做嗎?”莫蓮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每一句話都像是冰冷的水珠擊打在他的心房上,讓他感到一陣陣地刺痛。
“末將,末將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做才好”說著就將頭磕在地上,他覺得自己實在是談不上一個軍人,絲毫沒有榮耀 可言。
“龍帝為了自己的野心和力量,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包括是為了從龍家的那個詛咒逃脫,而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