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的事情其實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德拉科就不是那麼長記性的人,面對好久不見的克萊爾,德拉科第一反應還是傲慢的翹起下巴。
“哼……”他下意識的想先發表一個表示不滿的語氣詞,可是很快,德拉科看見了克萊爾的笑容,之前的陰影重新浮現。
克萊爾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她並不是那種具有攻擊力的長相,即便什麼表情都沒有也不會顯得冷漠,但德拉科就是眼皮子一跳,渾身不對勁。
“好巧啊。”克萊爾說著,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德拉科:“……”
很想說不巧,但是沒有外接膽子。
“好巧……”
德拉科憋了又憋,憋出這句話。
克萊爾的笑容加深了。
這個笑容讓他回想起了克萊爾幫他擦除臉上的血漬和髒汙時的樣子,明明前一分鐘才用魔咒攻擊了他,但是馬上又可以溫柔相待的幫助德拉科處理傷口,問他沒事吧。
“要是真出了事,我也會很難過的。”克萊爾有些苦惱的說著,明明在笑,但就是沒有溫度,沒有一點可以用於安慰的溫情,“畢竟德拉科你罪不至死啊。”
克萊爾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絲毫不顧她說的那些狠厲的話語,她把魔杖還給了德拉科,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像他們只是鬧了點口角般。
德拉科的身體發抖,魔杖已經在手裡,可他生不出反抗的心情,大腦似乎喪失了思考能力,不管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過度的害怕,在現在的情況下,反抗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他根本無法判斷克萊爾的話語裡有多少真心實意。
克萊爾的手掐著德拉科的臉,沿著那些稀碎的傷口,輕輕的按著,帶來痛苦又麻木的感覺。
“所以——不要讓我為難好嗎?”她靠近德拉科,叮囑著。
德拉科害怕到一抽一抽的。
“點點頭。”沒得到回話,克萊爾的手猛得用力,傷口被撕裂的感覺傳來,“我就當做你知道了。”
她在誘導。
德拉科垂死病中驚坐起,理智回籠,立刻瘋狂點頭。
拜託,他只是想找點麻煩和樂子,不是想找死。
就現在展示在他面前的克萊爾——簡直像個純正的瘋子一般,正常巫師之間的鬥爭不會如此,不管是眼神還是話語,克萊爾的行徑已經在訴說著她的不對勁,整個精神狀態就很嚇人。
要告訴父母嗎?
如果德拉科揭露克萊爾的行徑,依照他父母的護短,在霍格沃茲公然攻擊同學的克萊爾肯定會被退學警告。
可是——
父母沒有教德拉科遇到瘋子要怎麼處理,薇洛特的存在已經讓德拉科意識到父母沒辦法一直保護他,真鬧起來吃虧的總是沒那麼瘋的那一方。
如果沒有遇見過薇洛特,說不定德拉科會囂張的多,直接和克萊爾對上,即便被威脅也不代表他會懼怕一個混血巫師,馬爾福家族給德拉科帶來了巨大底氣,可以讓他拽到摸不著邊。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在這之前德拉科已經被消滅了部分的氣焰,他知道這個世界總有父母解決不了的東西,也體會了真實的死亡威脅,獲得了非常有用的感悟。
這些感悟總結一下就是德拉科年紀輕輕懂得了世界上有他踢不了的鐵板,少走好幾年彎路。
克萊爾在發瘋的技能上卓有成效,德拉科不敢輕易妄動。
回憶起這些情緒,驕傲的馬爾福家少爺頓時只覺得自己勉強還可以再忍忍,於是強行把不滿和忌憚憋在嘴裡,臉上還順便擠出一個微笑。
德拉科:我這不是慫,我這是會看局勢。
說服了自己,德拉科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