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回到女貞路,開啟那扇門時,眼睛不受控制的盯住了眼前的克萊爾。
相當遺憾,第一時間出現在小巴蒂腦子裡的不是懷疑和掩飾,也不是高興和放鬆,而是——克萊爾長高了。
克萊爾長高了。
這應該……是的,應該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克萊爾就處在這個年紀,每天都在潛移默化的成長著,別說一學期沒見,就是一個月不見也會發現克萊爾變了很多,黑色的頭髮變長,身高變得更高,更像一個大人,褪去了孩子的外表。
東方獨特的基因使得克萊爾與周圍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樣,她更嬌小,看起來也更脆弱——小巴蒂這麼想著,不過他絕不會把這個形容說出來,因為克萊爾是一個很要強的孩子,她不會喜歡這樣的形容,也不願意弱人一等,她的勤奮是為了父母的期望,但其中自己的好勝心也佔了大部分。
“我可以中庸,但是絕對不能落後。”克萊爾曾經這麼說過,“這樣多對不起自己啊,好不容易才能學習魔法,運氣差點,我就見不到你們了。”
“是因為生病嗎?”小巴蒂問,他很在意見不到這個說法。
“有一點吧,不過那些都過去了。”她若無其事的說,但是對於具體的原因只是保持沉默,如同保護自己的傷疤一樣保護秘密。
也許,脆弱不是指能力,小巴蒂恍然,他覺得克萊爾脆弱,是因為他把克萊爾看成是自己的家人,即便克萊爾的能力再強,他也沒辦法割捨自己的情緒,那不是對弱者的憐憫,是家長對孩子的擔憂。
克萊爾實在太脆弱,她遲早會和小巴蒂一樣長大,朝著更優秀的那面發展,可事情並不總是順利發展,主人——伏地魔,他會回來的,小巴蒂無法想象到時候的克萊爾會怎麼樣。
她是一個很善良的赫奇帕奇,是一個很聰明的混血,她有天賦有能力有光明的未來,和那些黑暗的東西完全不沾邊。
而現在,她的臨時監護人,加文,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罪犯,惡人,連真實姓名都不知曉的瘋子,就這麼和克萊爾生活在一起,每天揚起笑容,但心裡想的卻是如何幹掉自己的父親。
那個林子裡的黑袍人控制小巴蒂去監視克萊爾,小巴蒂的每一個行動,甚至每一個想法,都有可能被黑袍人洞悉,他至今還記得第二次聽到黑袍人聲音的時候——本該慵懶的下午,出現在小巴蒂的腦子裡,用著輕蔑的語氣。
——監視工作做得很好,繼續保持。
黑袍人說,絲毫不在意瞳孔放大,幾乎把手心割出血的小巴蒂。
——接下來去魔法部發展吧,我看法國挺合適。
這是黑袍人的第三次命令。
——順便,別想伏地魔哦,他註定會再次失敗,這是不變的預言哦。
小巴蒂無力反抗。
所以,他和克萊爾的一切,都在建立在虛假和欺騙的基礎上。
是假的。
魔怔般的呆愣住,小巴蒂想扯出笑容。
正如一開始就展示在小巴蒂面前的那些差距一樣,它們並沒有減少,而是隨著時間慢慢擴大,以至於小巴蒂無法判斷那些感情的真實性。
“加文,歡迎回家!”克萊爾說,她的聲音把小巴蒂拉回真實的世界。
她穿著舒適而寬鬆的毛衣,臉紅撲撲的,估計是剛剛從後院出來,手也使勁哆嗦,一看就知道是被凍到了。
“克萊爾……”小巴蒂接話,他習慣性的給克萊爾施展了一個保暖咒,速度快到腦子慢手一步,這已然是他的日常,在他和克萊爾度過的冬季裡,克萊爾很容易因為一時的寒冷而不舒服,照顧克萊爾是他的責任,“為什麼不多穿點?”
儘管這麼問出口了,但克萊爾即將說出口的答案先一步出現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