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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由他塑造

“……”

這是一陣異常的沉默。

小巴蒂最終還是鬆了口——不,不如說說他依舊在糾結,是選擇對克萊爾好,還是對自己好,在矛盾當中,他心中的天平似乎稍微偏向了我一點。

“去吧。”小巴蒂說,“韋斯萊家族很有名,不過對於克萊爾你來說,和他們交往是件好事。”

青年笑了起來,帶著一點點的掙扎和如釋重負。

我表示疑惑。

他和我解釋了韋斯萊家族在純血家族裡的尷尬位置,很耐心的教導著我這些家族裡的彎彎繞繞,並且告訴我,不要和那些自以為是高貴純血的巫師走得太近。

“他們會歧視我這樣的巫師?”我皺著眉頭,配合著反問,“因為他們相信那所謂的血統論?”

“說不定腦子有坑。”我如此銳評。

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小巴蒂又是頓了幾秒。

“沒錯。”小巴蒂說,短暫的意外後他也緩過神來,想起了克萊爾並不是無知無覺的那種孩子,相反,有的時候她的敏銳和聰慧幾乎可以達到讓人心驚的地步,有時小巴蒂甚至會覺得這個孩子有著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

在大部分的時候,克萊爾都表現的很安靜,不爭不搶,但是小巴蒂有那麼幾個瞬間會覺得,這個孩子的內心並不不平靜,像沉默著被壓抑著的冰山,這種狀態和他以前在克勞奇宅的時候很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和無力感,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天。

但克萊爾又比當時的他要溫和的多,她的刺從不對準身邊的人,她比小巴蒂更擅長去愛別人,去愛生活,而生活帶來的損耗擊垮不了她。

克萊爾是不一樣的。

她是一個很獨特的個體。

在霍格沃茲的時候,克萊爾經常給小巴蒂寫信,他至今還清楚的記得她是如何寫下自己被種植的草藥割傷的事情。

魔法藥劑可以治癒那道傷口,但是克萊爾——她僅僅只是提了一句,和無數的,簡單的日常分享一起,好像這不是什麼多值得在意的事情。

小巴蒂專門寫信問她痛不痛,但是克萊爾的回信卻足以讓他看出這個孩子的自主以及……無助。

“是啊,被割出了一道口子,流了點血,不過不嚴重,我馬上把它包紮了起來,並且找龐弗雷夫人看過了,夫人真的很好心,給了我一瓶藥劑讓我不會留疤,一個晚上就好完全了,龐弗雷夫人真是一位厲害的女士,她的治療水平好高……”

沒有任何一句話是關於傷口痛不痛的。

也沒有任何的話語提到有朋友安慰她。

自然,受傷了當然需要去找醫生治療,可是克萊爾才12歲,受傷的整件事情在她的眼裡看來卻只是意外。

既然是意外,那自然要處理。

處理過後呢?

就沒有然後了。

沒有對疼痛的恐懼,也沒有對安慰的訴求,沒有遭受意外的脾氣,只有平靜的描述。

不僅僅是在信裡,在家裡的時候,克萊爾也是一樣的。

揮之不去的疏離感和頓澀感。

一個在愛裡成長的孩子是不會這樣的。

一個被關注的孩子是不會這樣的。

過度的早熟不是一件好事。

將近一年的時間,小巴蒂有時會產生這樣的疑惑,克萊爾是否真的需要他?真的依賴他?

但是現在,看到她暗中嘟囔著抱怨,看到她愜意的睡回籠覺,看到她努力裝作不在意,餘光卻偷偷的瞄著青年,生怕青年對她的成績不滿意,看到她脾氣上來,暗戳戳內涵那些所謂的純血家族——把如今的克萊爾和第一次見面時的克萊爾放在一起比較,她已然改變了很多。

更像一個沐浴在愛裡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