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找了這麼多年,走了這麼多地方。
就是為了找到他。
我們一家四口,要永遠、永遠,在一起。”
師父嘆了口氣,道:
“你讓我想想辦法。”
旗袍女人於是起身,衝師父和我,行了箇舊社會的禮。
然後道:“我等二位的訊息。
如果二位想找我。
你們就在靠西的牆根處,寫上我的名字。
然後對著我的名字喚三聲,我就會來找你們。”
說完,就走出了店門。
我立刻到門口觀望。
就見她扭腰擺臀,風姿萬種,沿著街道一路走遠了。
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我立刻問師父怎麼回事。
師父說她不是鬼,而是活屍。
是靠著執念和吸取男人精氣。
一直活在世上的活屍!
師爺的筆記裡,提到過這種東西。
它們以精氣為生。
一天吸不到精氣,身體就會快速腐爛。
它們是執念的產物。
是靠執念活著的屍體。
旗袍女人,究竟有什麼執念?
她要找的又是誰?
我們師徒兩人,又該怎麼幫她?
我問出了這一連串問題。
師父於是跟我講起了旗袍女人的來歷。
根據她自己的說法,她叫崔盈盈。
出身富貴。
一百多年前,還是深閨小姐的她,愛上了家裡新來的花匠。
但家裡人怎麼會同意,她嫁給一個花匠呢?
於是兩人就私奔了。
嫁給花匠後,生活雖然清貧,但花匠對她十分憐愛。
夫妻也算舉案齊眉。
陸陸續續,又生了一兒一女。
後來,時局動盪,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眼瞅著活不下去了。
花匠無論怎麼努力,也養不活妻兒。
他痛苦萬分。
,!
有一天,他讓女人出去做娼。
不為別的,好歹養活孩子。
那個時候太亂了。
一斗白米就能換一個黃毛丫頭。
崔盈盈同意了,於是外出做起了娼妓。
錢都寄回家,給孩子們活命。
三年多以後,她染上髒病。
做不成這生意了,便拖著病體回家。
回家就看見,花匠瘦骨嶙峋,在骯髒的榻上吞雲吐霧。
花匠迷上了抽大煙。
而那一對兒女,早被花匠賣了,換成了煙土。
這幾年她做娼妓掙的錢,自然也被買了大煙。
崔盈盈天都塌了,和花匠廝打起來。
花匠雖然被大煙掏空了身體,但畢竟是男人。
失手之下,就將崔盈盈打死了。
花匠看著崔盈盈的屍體,又哭又笑,嘴裡胡亂道:
“不怪我!要怪就怪這世道!這世道不讓人活。
你死了好哇,死了就不用受苦了。
你們都不用受苦了,哈哈哈哈!
大煙,大煙是個好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崔盈盈‘活了’,成了一具活屍。
她找到了自己被賣掉的兒女。
但她的兒女都已經死了。
是被變態的富戶老爺玩死的。
屍體就扔在了亂葬崗。
她在夜晚,敲響了富戶老爺家的門。
那一夜,富戶家成了一片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