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夢到你說話了。聲音有點像小女孩。”
寶意還記得他八歲以前,他那時?候話就不多,聲音有點奶,五官也很精緻,漂亮得有些雌雄莫辨,現?在變化挺大的,眼神?凌厲許多,下頜線清晰,鼻樑懸挺,眉眼斜飛入鬢,有種鋒芒畢露的銳利感。
她還真的想象不出來他如果能說話了會是什麼樣。
周嘉述沉默片刻,寫?了兩個字:閉嘴!
“你一點都不坦誠,你其實就喜歡我跟你說話,你還讓我閉嘴。”寶意小聲絮絮叨叨,自言自語一般,通常得不到什麼回應,但她就是知道,他在聽?。
周嘉述卻突然?問了句:你為什麼做夢夢到我?
寶意詞窮了一下,嘀咕道:“這我哪知道,管天管地,我也管不到自己做什麼夢啊。”
寶意背了五分鐘單詞,想起周嘉述走神?十分鐘,最後她把單詞書往桌子上一扣,整個人也趴在桌子上,俯身趴下去,再起來,高舉雙手,仰頭望天花板:“蒼天啊!!”
一大早就聽?到女兒在鬼哭狼嚎,申卉推開她臥室的門,敲了敲門邊:“你不睡覺在鬼嚎什麼。”
寶意扭過頭,看著媽媽,內心波濤洶湧,強壓下傾訴的衝動,覺得這傾訴完可能就要完蛋。
於是吞嚥了口?唾沫,旁敲側擊問:“媽媽,今天小述約我去紅山寺,這次我倆自己去吧!我想和他單獨逛逛。”她特意強調了單獨兩個字。
申卉思?索片刻,不疑有他,點點頭:“行啊,路上小心點。回來那邊不好等公交,你倆直接打車回來吧!你待會兒去抽屜拿點錢,別總花小述的錢,每次說你就沒聽?過。”
寶意鬱悶:“不是我,是他……”非要給的。她嘆了口?氣,懶得再爭辯,乾脆理直氣壯,“那我能花多少錢嘛,他願意我願意,我倆天造地設。大不了你再從別處再還給靜姨好了。”
她故意用了一個讓人誤解的詞,可惜她偷偷看媽媽,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啊……”申卉沒好氣,“一點都不懂事。”
寶意敷衍地“嗯嗯嗯”,順便強調一句:“我倆回來還想去逛書店。”
申卉點頭:“嗯。”
逛書店是好事,多看書多學習,真是兩個讓人省心的好孩子。
“還想去看電影。”寶意眼神複雜,“就小區附近吧,那兒有個情侶廳,特別划算。”
申卉只?捕捉到划算兩個字,但還是叮囑一句:“你倆別回太?晚了。”
勞逸結合,會學習,也會休息,真是兩個讓人省心的好孩子。
寶意深呼吸,覺得媽媽絲毫沒有敏銳的洞察力,她為自己內心波濤洶湧的複雜情緒而感到嘆息。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為什麼會做那種夢?
明明沒有人會覺得他們?能發展出友情和親情之?外的感情。
多麼純潔的兩個人,多麼堅固而美?好的友情……頂多還有不是兄妹勝似兄妹的兄妹情。
寶意再次深沉地嘆了口?氣,為申卉那習以為常的坦然?和自己內心難以宣之?於口?的疑惑而感到迷茫,她再次趴下去,保持雙手投降的姿態,更大聲地哀嚎:“蒼天啊——”
申卉:“……”
梁文山都被喊來了,昨晚上粱爸案頭苦讀,翻譯作品到凌晨,這會兒
迷迷糊糊地睜著眼,問老?婆:“閨女怎麼了?”>br />
申卉雙手一攤,撇撇嘴:“誰知道。”說著,從她房間的櫃子頂上抽出來一根雞毛撣子,遞給梁文山,“去,給她一下。”
梁文山:“……我不去,你怎麼不去。”
“每次都是我唱白臉,你就會慣著她。”申卉鼓勵丈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