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一秒,梁寶意熟練地把眼淚往他身上一蹭,拽著他外套說一句:“你外套太硬了,蹭得我眼皮疼。”
周嘉述:“……”
寶意再次說:“我再也不早起了。”
電梯緩緩往上爬,周嘉述拉起她兩隻胳膊,把她三百六十旋轉一圈上下左右都看一遍。
寶意覺得自己像八音盒裡的旋轉舞女,忍不住笑:“我沒事,就捱了兩巴掌,這奶奶手勁可真大,我覺得都給我拍出血了。”
說著,扒自己後衣領的衣服湊到他臉前,讓他看自己後背:“你看看,是不是腫了,流血沒?”
周嘉述下意識想把她衣服拉上去,但確實害怕她受傷,於是拉開看了一眼,這老太太確實有勁,一巴掌拍出淤血了,不過沒破皮,就是腫了。
印記很大,周嘉述看不清,於是解她的拉鍊,把她衣服撩起來看。但他確實有點短暫忘記了她是個女生,他把她襯衣掀起來看到黃色的內衣的時候,他唰一下就放下來了。
寶意隔著電梯的鏡面也看到了,她的小黃鴨卡通胸衣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見天光了,況且電梯還有監控。
寶意深呼吸了兩下,“哼”一聲:“你怎麼不乾脆給我脫了。”
周嘉述:“……”
電梯開了,寶意拽拽自己的衣服,又拽拽自己的頭髮,扭頭看了他一眼,這會兒才好奇問:“你怎麼下樓了?今天起這麼早。”
周嘉述還沉浸在剛剛的失誤裡尷尬,沉默打了手語:不知道,可能心電感應吧。
寶意想起昨夜的事,非常不想告訴他其實她昨晚壓根沒睡多久,一直做夢被殭屍追,所以才起這麼早的。
好在虛驚一場,寶意說:“別跟我爸媽說了,他們會擔心的。”
寶意從小就是個熱心腸,小時候遇到過一次一個老頭拉扯小女孩,寶意便過去呵斥,結果捱了打,一腳給她踢石頭上了,頭上到現在還有個疤,那天把爸媽都嚇壞了,勒令她不許管閒事:“有大人有警察,什麼危險都不需要你一個小孩子上前。”
雖然寶意覺得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今天真的很無辜,但她覺得還是不要勾起爸媽不好的回憶為好。
周嘉述打手語:那你背上的傷怎麼辦。
她自己可能很難塗藥。
寶意思考片刻:“你幫我嘛,你都看到我的小黃鴨了,你要對我負責。”
周嘉述給了她後腦勺一巴掌。
覺得她沒個正形,也惱恨她根本不懂男女有別。
又或者說,真把他當無性別的哥哥了。
於是周嘉述說了句:不要,找個女生去幫你塗,你脫光了趴你臥室或者趴我臥室讓我給你塗藥,哪天梁叔叔知道,我還能活嗎?
寶意瞪大眼:“什麼,我為什麼要脫光?塗個藥而已你齷齪。”
周嘉述:“……”
重點也不知道偏到哪裡去。
但周嘉述依舊堅持:不要。
寶意撇撇嘴,今天要去姥姥家,姥姥家有二舅媽有表哥有姥爺,唯一的女生就是二舅媽,但二舅媽知道了,遠在澳洲的大舅媽估計都能知道,她孃家大侄女估計都能聽到訊息。
於是最後她哀怨地看著他說:“算了,那我讓我表哥或者我小舅舅給我塗吧!雖然有點尷尬,但誰讓你是個狠心又無情的人。”
雖然是她親表哥和親舅舅,但周嘉述還是擰緊了眉毛。
突然說了句:等著,我去買藥。在家等我。
十五分鐘後,申卉在煮早飯,梁文山因為賴床被老婆罵,這會兒一邊打哈欠一邊拖地的時候,周嘉述光明正大進了梁寶意的臥室,然後梁寶意悄咪咪地反鎖上了門,一邊脫睡衣,一邊說:“你先轉過去。”